“干嘛?”他斜眼看向程叙。
程叙又给他夹了块排骨,“吃饭,别愣神了。”
段暮铃挺直腰板小声威胁,“我警告你程叙,这是我家,你才是客人,你注意点言辞,知道了吗?”
程叙毫无诚意,“知道了。”
说完又强行拉上段暮铃敬了段家老爸一杯。
酒过三巡,段家老爸拉着程叙的手,一口一个“好小子”喊着,非要跟他讲段暮铃小时候的事。
“小铃刚出生的时候,白白胖胖,长得可喜人,他爷爷稀罕得很,整日整夜捧着唐诗古词给他取名字。”
“你知不知道那句诗。”段家老爸摇头晃脑,“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所以就给他取名叫暮铃。”
段暮铃还是头一次听说自己名字的来源,他把这句诗翻来覆去地读,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是暮铃。
“爸,那这句诗,跟我名字有什么关系啊?”
他语调怪怪的,每句末尾都要拉长嗓音,让程叙多看了两眼。
脸色酡红,唇瓣水润,双眼失焦。
程叙收回目光。
还差点。
“啧!”段家老爸白他一眼,“后面不是还有一句吗?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段暮铃瞪着迷蒙的小眼神:“啊?”
段家老爸摇头晃脑,“夕阳对暮云。”
段暮铃:“那……铃?”
段家老爸:“在驴脖子上呢。”
段暮铃:“???”
他只是驴脖子上的一个铃铛?
不是等等!那不是马吗?
程叙笑笑,起身给段家老爸满上酒杯,又往段暮铃杯中倒了拇指高的一截。
这些应该刚好。
这时门铃被按响,程叙立马起身,先段家妈妈一步去开门。
“您好,是程叙程先生吗?这是您预定的蛋糕和鲜花,请您签收一下。”
程叙接过收货单,在上面留下潦草两个字后,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抱着玫瑰花束走回来。
“哎呦!”段家妈妈瞧见那一捧红玫瑰,捂嘴欢呼一声,“小叙好浪漫哦!”
什么东西烂了?
段暮铃转头,眼前刹那一片红。
“段暮铃。”程叙将玫瑰递进段暮铃手中,耳尖微烫,“生日快乐。”
段暮铃先是愣了半晌,才在段家妈妈的催促中接过花束,那捧玫瑰比他还大,抱着十分吃力,但他始终没有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