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修,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沈宴拉住表弟,再怎么说,魏玄也是他的妻兄。
之前富然在魏家的确是吃了些苦头。
可也不能全怪在魏家的头上。
只能说,一开始富然来身不明,让人不得不防,于其说是防着她,还不如说是防着长公主。
“表哥,你瞧瞧他,完全不顾欢欢的意见。”尉迟鸣修也不叫富然现在的名,他的妹妹叫尉迟欢,是欢乐的欢。
本就是辰远侯府的大小姐,如果不是当年发生那样的意外,如今,她也是辰远侯府上上下下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大小姐。
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他哪舍得自家妹妹被别人如此对待。
“无论她是富然,还是尉迟欢,她都是卫国公夫人。”魏玄淡淡看了沈宴一眼,沈宴知晓这是他将要发火的前兆。
沈宴立刻拉住尉迟鸣修。
“鸣修,别着急,凡事慢慢来,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你太着急,万一吓到你妹妹怎么办?”
说别的没用,这句话最顶用。
尉迟鸣修还真的怕吓到富然,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妹妹,万一不想认他们可怎么办?
“妹妹,你别慌,回去缓一缓,爹娘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富然对他微微一笑。
轻轻地点了点头。
便是这一笑,让尉迟鸣修的心也放下不少。
至少,妹妹是不排斥的。
他瞧着魏玄不像是什么好人,笑起来也是假模假样的,妹妹跟着他怎么会幸福。
“表哥,你同我说说,妹妹怎么进的卫国公府——。”之前沈宴与他已经提过。
只是这一回,他要问得更仔细,哪怕是一点蛛丝蚂迹的,也要问出来。
远远的,富然也能听清尉迟鸣修的声音。
他的嗓门还真是挺大的。
富然的唇角一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可见她此时心情也挺好的。
魏玄不动声色抱着无忧上了马车,让奶娘和其他人自己走回去。
只有必安一人赶车,车内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尉迟家这点事,他早就知晓,他也隐隐知晓富然与尉迟家定是有些关系的,倒不曾想,她真的会是尉迟家的女儿。
“你这是怎么了?”富然完全不明月为何他要板着一张脸,“难道,你并不想我找到亲生的家人?”
富然咬了咬唇,眼神微变。
“我出生在一个贫苦家庭,我从未怀疑过我的出身,从小到大,任劳任怨,三岁洗衣,五岁做饭,十岁便是连田地的活也能干,就是这样,还是被卖到长公主府当丫环,我从不怨命运不公,只是勤勤恳恳地做自己分内之事。”
原身所经历的这些,如今她也是感同身受。
都是这具身体经受的。
“进了长公主府被人欺凌,责骂,编排,也都忍了,从一个小小的粗使丫头,努力的爬到二等丫头的位置,这已经是我拼尽全力才能到达的位置。”她在长公主府也学了许多在富家学不到的东西。
魏玄不语,仅是黑眸深深看她。
“你一出生就是卫国公府的公子哥,一出生就已经在罗马,你想象不到我的生活,这么多年,我唯一的期盼是有朝一日能成为长公主会的一等丫环,能跟在长公主身边侍候,能多领些月钱,早日为自己赎得自由身回家。”
富然轻轻一笑,尽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