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七丫都抱怨过,要出去一趟可难了。
现在七丫一家都被她给牵连了——
她如往常一样,掀开车窗一角,往外看。
以往,她乘坐马车,都会如此,魏玄见过,倒也没说她。
富然瞧着这一处车窗的空间,她可以找好角度跳出去。
人少的地方等于白跳,她需要人多的地方。
马车走了两条街,终于,拐向一条更为热闹的街市。
“爷,走这里更近。”必安道。
魏玄没说什么,便是允他这么做。
富然咬了咬下唇,回头看了魏玄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正盯着她看,那黑幽幽的眼神,颇为吓人。
富然敛下眼睫,不理会他。
这人对自己又不好,理他做什么。
“国公爷这样盯着人看,是想吓死谁吗?”她板着小脸道。
“你想做什么?”魏玄眯了眯眼。
富然猛然抬头有些生气。
“我想做什么?重要吗?我能做什么?我就是个傀儡,木偶,你们提着线,想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好气,肺都快气炸了。
她觉得自己可以一直忍着,忍到不需要忍的那天为止。
可现在她知道忍是没有用的。
七丫一家受她所累,被赶出府去,下落不知。
富然的小侄儿被卖去何处,同样不知,富大哥一家其余三人是生是死,她也不知。
她甚至连自己具体活到哪一天,也不确定。
“你们要斗,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斗,背地里拉着一堆无关紧要的人为你们卖命,成为你们脚下的踏板。”
闹市,已经行至一半。
街上有小贩叫卖。
行人颇多。
必安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这条街不长,不远。
很快就要到头了。
富然只有这一次机会,她要拼一拼。
说着,她突然冲向车窗,小小身躯飞扑向外。
电光火时间,魏玄一手飞快的扣住她的脚,下一刻,她被生生接了进来。
人被他稳稳的禁固在怀里。
跳车的那一刻,富然是怀抱着莫大的决心,因为跳下去,伤的不止是她自己,很有可能,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