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里提前过了,吃了一碗阳春面,是梅英同志亲手擀的,撒了一把香菜,绿茵茵的。
生日这天,就在校园里走了走。
寝室同学都是按阳历过生日,以为她是二月六号,她也没做解释,觉得安安静静地挺好。当然,她的生日有人记着,冬子寄来了一幅画,折叠成信签,夹在牛皮纸信封里。她没给同学看,小心地珍藏着。
想着冬子和梅子,田小苗心里暖暖的。
她一向淡定,唯有接触到儿时的朋友,才激动起来。
这天下午,田小苗照例去阶梯教室。
上西班牙语,人很多,坐得满满的。
田小苗在后排,撑着脑袋,记笔记。
这时,从后门进来了几位同志,穿着中山装,拿着记事本,像是来听课的。田小苗好奇地瞅瞅,觉得那位戴黑框眼镜的同志有点面熟。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认出了徐科长。
跟前几年相比,徐科长变化不大,一头乌发,留着三七分头,黑框眼镜一戴,看着很儒雅。
徐科长来做什么?难道有任务?
田小苗不敢乱动,就埋首听课。可眼角的余光,忍不住往那边溜一溜。
徐科长等人都在记笔记,全神贯注的样子。
可她这一溜,徐科长察觉到了,朝这边看过来。
田小苗赶紧扭过脸。
心说,自己变化很大,不会认出来的。
下课铃一响,那几位同志合上记事本,出了教室。
田小苗朝人家的背影望了望。心说,真是来学习的?可像徐科长那样的大忙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做某件事情。
正如田小苗猜测的,徐立方是带着任务来的。
他陪着几位同志来选苗子,把相关的学籍档案都翻看了一遍,想再侧面了解一下,就进课堂观察。上面每年都来挑人,合适的人选会重点考察。这一回,系里推荐的都是积极分子,班干部,社团代表,政治上可靠,成绩也不错。
徐立方翻看着成绩单,一一核对。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个名字。
田小苗?
他记性很好,立马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小姑娘。
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徐立方把田小苗的成绩调出来,各科都很优秀。最令他惊讶的是,除了英语之外,田小苗同学又加选了四门外语,每一门都拿了优。
这是个语言天才,徐立方把成绩单给其他同志看。几位同志眼前一亮,赶紧调出了田小苗的档案。
“父亲是革命干部,母亲是工人,家庭出身很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