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岑是真感情迟钝还是故意装糊涂,那么粗的单箭头都看不到吗?他爸妈和穆琛都看出了异常,就他还看不清。盛潇觉得在通往革命成功的道路上,每一步烙下的都是他吐出的鲜血。他要是什么时候壮烈牺牲,一定是被兰岑活活气死的!
盛潇心口火辣辣地憋着疼,瞪着他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被他气的原地升天。“纯洁的舍友会帮对方洗澡吗?纯洁的舍友会晚上抱着一起睡觉吗?纯洁的舍友会留下标记吗?我已经不纯洁了,而这都是你害的!”
兰岑脖子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在盛潇的控诉,他似乎变成了个道德败坏的渣男,撩了就跑,还是不想负责任的那种。
等等,这怎么都成了他的错?
始作俑者不都是盛潇吗?
兰岑再次见识到他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能力,“盛潇,你——”
“不要哄我。我生气了,哄不好了!”盛潇迈开步伐,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兰岑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崩腾而过。
苍天啊,他想说的明明是“你不要闹了”。
来到盛宅,盛潇不等兰岑,先一步冲了进去。
兰岑在客厅遇到盛浓,问:“爸,你看到我同桌了吗?”
盛浓竖起食指,指了指楼上,“你们又吵架了吗?”
“我跟他哪天不吵架才是奇迹。”兰岑笑得十分无奈,“等下我去哄哄他。”
盛浓真真觉得儿子是长大了。换以前,他哪里会去哄别人,都是等着被人哄。
“两个人如果个性都太强,很容易产生矛盾,不适合在一起。”盛浓以过来人的身份,劝着儿子,“潇潇,你适合找脾气温和的,像晓光那样的就很适合你。”
兰岑摆摆手,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爸,如果你要我回来只是为了聊这事,那我现在就走。你和妈的好意我明白,但是我无法接受。我的人生只能由我自己掌控,包括我的结婚对象。”
兰岑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决、眼神坚定。他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平静地望着盛浓。两人似乎不是父子,而是朋友,在基于理解与尊重的基础上做平等的交流。
“就那么喜欢他吗?”虽然盛浓没明说“他”是谁,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兰岑没回答。盛浓就当他默认了。
盛浓又问:“那他喜欢你吗?”
出乎盛浓的意外,儿子的回答却是——
“不喜欢。他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
盛浓一方面心疼儿子小小年纪就要饱受求而不得的折磨,一方面又觉得爱情挫败对儿子未免不是好事。这件事暂时揭过,盛浓转换了话题:“霍晓峰赌博的事,你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