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姑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周围人都吓到了,不光是郁酒,就连一直对外界相当淡漠的汪熠濯在看到这一幕都是瞳孔急速的收缩了一下,随后捂着耳朵就尖叫起来。
这动静把周围人和饭店的服务生吓坏了,匆匆忙忙的就过来劝架。
郁酒还挡在汪星泉面前,不依不饶的瞪着这个泼妇一样的二姑:“你为什么打人?不说明白我报警你信不信?”
“报警?好啊,你他妈报啊!”二姑瞠目欲裂,眼底都红了,她破口大骂着:“贱人,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跟着掺和,汪星泉该死!他弟也该死!他们全家都是赔钱的货色!你他妈倒是报警啊,我看你这个小贱人敢不敢!”
此刻这个二姑,强烈的发挥她这个年纪的中年妇女独有的骂街本领。
“够了。”刚刚面对那一巴掌都无动于衷的汪星泉此刻才开了口,他修长的大手从后捂住郁酒的耳朵,似乎不想让他听到这些污言秽语似的。
一瞬间,郁酒鼻头莫名的有些酸。
“说我可以。”汪星泉看着泼妇一样的女人,神色和声音不是冷,而是像看着一个物件一样的无动于衷:“别说我朋友和弟弟。”
“要不然。。。。。。”汪星泉更用力的捂住郁酒的耳朵,让他听不到他后面的一句话,笑容无辜:“别怪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弄死你们。”
反正他这些年,早就被缠够了。
女人被他眼中的冰冷和残忍吓的一愣,喘着粗气勉强闭了嘴。
趁着这么一个当口,汪星泉拉着郁酒和汪熠濯离开。
直到走出这个烤肉店老远,才感觉肺里的空气才重新鲜活起来。
“抱歉。”脸上依旧还顶着五个鲜明的手指印的汪星泉正蹲下来轻轻揉捏汪熠濯的脑袋帮他缓解惊吓,他抬头看着郁酒,有些狼狈的垂眸:“害的你被骂了。”
“刚才有人骂我?”郁酒疑惑的皱了皱眉:“我只听到狗叫声了。”
汪星泉忍不住笑出了声,宽宽的直角肩微抖。
能把他逗笑,在某种程度上郁酒还是相当有成就感的。
他松了口气,四下赚了一圈就跑到旁边的报亭买了瓶冰水,回来递给汪星泉:“敷一下吧,要不然该肿了。”
汪星泉接了过来,唇角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谢谢,刚刚。。。。。。”
“不用说别的,我现在只关心一个事情。”郁酒打断他的话,神色严肃:“不吃烤肉了,我们吃什么?”
每个人都有狼狈的过去,都有不愿意被人窥探到的隐私。
而郁酒,也不想窥探。
汪星泉按摩着汪熠濯脑袋的修长双手微微一顿,盯着郁酒的眼神渐渐变的柔和——从刚刚的锋芒毕露,一点点又收回到他往常的舒适安全区。
他真的很感谢郁酒什么都没有问,汪星泉笑了笑:“火锅吧。”
吃完饭自然而然的分开,郁酒回家洗漱完,等到晚间躺在床上的时候收到了汪星泉发来的一条微信——好不容易加上的微信。
他们平常不怎么聊天,微信齐刷刷的都是转账记录,今天汪星泉倒是给他发了两个字:[谢谢。]
简言意要的,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郁酒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摩挲了半晌,最终还是把输入框里已经打好的‘不客气’三个字逐个删除。
他什么都没有回。
*
会所弹钢琴的兼职时下午三点开始,之前面试的负责人特意告诉了郁酒要提前半个小时到位换衣服什么的,所以郁酒两点半就到了会所后台了。
这家会所是乌澜一区为数不多的‘酒庄会所’,格调自诩为高雅上层,来参加酒会的也都是商圈名流非富即贵的人物。
郁酒被人嘱咐了要低调,换上了一身黑色常规西装,他翻阅了一下今天要弹的几首谱子,等到两点五十左右的时候悄悄的从后台进了会所内。
今天要求弹的几首钢琴曲都是他拿手的,没什么紧张的情绪,就是上台之前郁酒的右眼皮猛的跳了两下,莫名其妙的。
他指尖轻轻揉了揉,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弯身上了台。
坐在三角钢琴前,一首经典的水边的阿狄丽娜前奏缓缓的传进会所内每个人的耳朵里。
音乐是整个社会不可或缺的一大关节,是每个人缓解情绪的必备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