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阿德里安去光之神殿见罗曼斯,黛博拉一个人留在旅店里。
洗完澡之后,换好睡衣,她把耳环摘了下来,顺便揉了揉耳垂,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戴着还是会有点累,虽然阿德里安也不是没见过她摘耳环的样子,不过她还是习惯一直戴着。安德烈和克劳迪亚结婚她喝上头的那天晚上,她缠着阿德里安替她摘的耳环,想起来那好像是第一次以“真面目”示人,把阿德里安折腾地够呛。
黛博拉对着灯光稍微检查了一下耳环上的两颗宝石,其中被罗曼斯碰到的那一颗有轻微的裂痕,但是不是很严重,另外一颗还是完好的。
在尝试了使用修复类技能之后,并没有什么效果。
看来作为魔法道具,它们可能需要制作的人才能维修。这个耳环听母亲说是外婆留下来的,黛博拉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婆,也不知道这对耳环会不会是比她外婆更上一代、或者几代留下来的,这么一想,制作的人应该已经不可溯了吧,坏掉大概就是彻底坏掉,这可怎么办呀。
黛博拉提着耳环轻微摇晃了一会,又戴上照了照镜子:耳环的效果并没有因为这条小裂缝有什么改变,但是心里总之有点不踏实。
这事也不能直接和阿德里安说:“你师父碰了我的耳环,所以它现在坏掉了啦。”
总觉得这种话,作为听到的人来说会很难办。虽然阿德里安本人未必会在意,但是从她的角度来说,感觉像是在埋怨他。
黛博拉代入了一下自己,如果有人这么和她说,她又不能和自己老师去吵架,也只能自己稍微补偿下对方,但是到底要怎么补偿又会很伤脑筋,因为这是相当贵重的东西,是说,并不是单纯能用钱能衡量的价值是最麻烦的。
如果只是破了个砸坏了一个稀有的普通宝石,或者撕坏了昂贵的衣服,黛博拉都可能去找阿德里安闹,反正买个新的再哄哄她就行了。
怕就是怕这种很难有替代的,又颇有些渊源的。
黛博拉叹了一口气,把耳环摘了下来,坐到桌子边:阿德里安那位师父,说话一进一退,说不着调的确很不着调,在调子上的时候总觉得话语里也并没有抱很大的善意,实在是让她喜欢不起来。
而且罗曼斯虽然给人很干净很纯粹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让她坐立难安,有的时候还有点浑身发毛,他们俩是不是八字犯冲。
希望那个男人之后不会经常缠上来,毕竟是阿德里安老师,阿德里安自己心里有什么意见是一回事,她作为局外人评价太多反而不好,说坏话和埋怨也得悠着点。
不,为了防止自己说出什么爆雷的话,阿德里安如果不主动提的话还是别去问罗曼斯的事情吧,包括今天他们的谈话。
黛博拉指尖抚摸过耳环上的宝石,之后戴耳环的时候稍微注意点吧,虽然裂缝一旦出现,无论再怎么小心,迟早都是会坏的,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
如果没有这对耳环的话,自己这头红发是真的稍微有点扎眼,而且现在还长得这么长了,她吧耳环放在桌上,站起身来。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房间地上,卷起一些薄银,黛博拉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抬头看去,今天不是满月,但是月光特别皎洁。
城市的夜晚并不安静,但是这个旅馆的套间窗户外是一个独立的小花园,离喧闹的街道有一段距离,所以也算不上吵闹。
黛博拉的心却静不下来。
这时候,传来一阵翅膀扑扇的声音,斯比落在窗台上,它的嘴里刁着一封信,塞到黛博拉的手里,然后就开始嚷嚷:『累死了累死了,飞一次要好远。』
“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平时也没见你要累死累活的。”黛博拉拿过信看了一眼,信封上的蜡印是佩雷斯公爵家的,“半路上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很顺利,就是伊丽莎白看起来很着急,所以我飞地比平时快一点。』斯比抖了抖羽毛,『看看,我毛都竖起来了。』
“飞得快和你的羽毛竖不竖起来什么关系。”黛博拉转身走回桌边,拿了点葡萄放盘子里,推给跟进来的斯比,“喏,给你,休息会。”
『哦哦哦,葡萄!』斯比很喜欢吃这种个头小的水果,可能本质还是只鸟吧。
黛博拉看斯比埋头苦吃,看了一会才收回眼神打开了伊丽莎白的信。
“亲爱的黛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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