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袭人,赖川黄泉拍拍裙子刚站起身,一件风衣便兜头罩了下来。
温热的披风内侧还残留着萩原研二的体温,赖川黄泉顶着宽大的风衣就像顶着红手帕的新娘,有种被萩原拥抱的错觉。
慌慌张张把风衣从身上扯下来,视野重新从黑暗中脱离,赖川黄泉呲牙刚要生气,萩原研二就抬手按在她头上。
“穿上吧,”萩原研二笑得朝气朝气又恶劣,痞帅痞帅的,他抬手故意用力揉乱了赖川黄泉柔顺的长发:“都入冬了,还穿这么少。”
一把握住萩原的手腕,赖川黄泉呲牙满脸凶狠:“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收回作恶的手,笑道:“你果然知道我的名字。”
“!”
赖川黄泉僵住身子,她一边把萩原研二的风衣往身上套,一边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是松田阵平告诉我的……”
闻言,萩原研二挑高一边眉,笑得戏谑:“软面包小姐,说谎可是不好的。我问过小阵平,他不仅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他甚至没向你介绍过他自己的名字。”
“但是第一次见面那天,你就正确无误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就好像你本来就认识他,认识我们。”
“我……”
赖川黄泉抿住嘴唇,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在萩原研二本来也没打算要赖川黄泉交出一份满意的答案,在说完那番后,他就拎着啤酒走出去几步。
“走吧。”
萩原研二回过头看向身后的赖川黄泉,小姑娘裹着他的风衣,呼吸时还会吐出一串白气。
萩原研二展开个笑:“我送你回家。”
说话时,带着笑的声音轻飘飘的,像落在心头的细雪,荡开在鼓膜。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车子偶尔经过时的车轮声,和鞋底踩在马路上的响动。
位于警视厅半条街外的单身公寓大楼呈细长的一字型。
萩原家虽然在泡沫经济浪潮下破产,但萩原老先生好歹还保有精湛的经商头脑。虽说不至于大富大贵,但很快又盘活了小生意。
东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大户型买不起,一套二手的小面积单身公寓他还是支付得起的。
泛橙的暖色光照亮整个房间,左边是狭窄的玄关,右侧是卫生间,再往里则是能一眼看到底的一居室结构。窄小的灶台、沙发、电视、大床从近至远,一切整齐有序。
小却温馨。
从鞋柜里翻找出双还算新的男式拖鞋,萩原蹲下身子把拖鞋递到赖川黄泉脚跟前:“抱歉,我这里只有男式拖鞋,这双还算新,只能勉强你暂时将就了。”
说罢,萩原研二换上另一双鞋,径直走进房间。他先是打开了空调,而后从壁柜里翻出棉被在床上铺开。
萩原扭头看向已经换好鞋步入房间的女人,笑着问道:“会用电热水器吗?”
“哈?”
赖川黄泉挑起眉梢:“你把我当笨蛋了吗,热水器我当然会用。”
结果萩原一边说着“好好好”的台词,一边拐进卫生间为热水器插上电。
“过个十分钟就能洗了,不用拔插头,它自己会断电。”
“都说了我会用!”
“是是是。”
萩原研二退回到玄关,换上皮鞋后顺手拎起装满啤酒的袋子。
透明的瓶身上已经凝着薄薄一层水珠,白色塑料袋里也已经积了些从瓶身滑落的水滴。
“那我走了,明天给你带早餐。”
笑着招手说拜拜,萩原研二便转身退了出去。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赖川黄泉准备洗澡时才后知后觉想起萩原研二没有把她身上的风衣也一起带走。
不再去管已经离开的男人,赖川黄泉随意冲洗干净身上的灰尘后,抬手在耳垂敲了两下。
这次狗上司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