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处,他显然对宝剑甚为顾忌,不欲与它硬碰。这是可以利用的弱点。
我迅速退后,宝剑灵活转动,硬是迎着他的重剑劈格。假如他知道我斩断他的重剑后,手臂将有一段时间痛楚至不能动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和我硬格,而我却要搏他看不清楚我的虚实。
与此同时,两把兵器眼看快要碰上。
这时候,我已没有退缩的余地。
大元首在这最关键的时候,闷哼一声,疾退开去。
我得势不饶人,长啸一声,剑势开展,一下接一下,排山倒海地攻去。每一剑也没有多余的花巧,但剑与剑间连绵不绝,每一剑所选择的角度和缓急不等的速度,都是恰到好处,无懈可击,每一剑都是致命的。大元首吃亏在不敢硬接宝剑,只能以巧妙的手法,以挑卸劈撞来化解我的凌厉剑招。锵锵叮当!”
刹那间的光阴,宝剑和重剑接触了百多下。
我记起了身上血海般的仇恨,记起了死在大元首手下无数的冤魂,想起了刑室内体无完肤的父亲,被残的亲族,我深爱的西琪,魔女和尊敬的祈北。
吊桥上泛起不亚于四周战场万人厮杀的惨烈气氛。
城里城外魔女国的战士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浪潮的喝采声,为我打气。
当我击出第一百零七剑时,大元首猛往后退,背后刚好是他的坐骑。
战马受惊之下,跳蹄长嘶,双蹄直往后退的大元首背后踏了过去。
在我排山倒海的攻势下,大元首再没有应付其他事情的一线思想空隙。“砰!”一双马蹄竟然踏在他背脊处。
大元首一个站立不稳,向我这边踉跄扑来,重剑自然从右向外张开。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刻。
刹那间我心中一片平静,所有念头均离我而去,看到的只是大元首空门大开的胸膛。
宝剑一闪,电射刺去。
风在叫,雷在响。
这一击,乃是我全身功力所聚。
父亲由小至大将我训练,加上祈北的启示,这些日子来无数的实战经验,在这一刻显露出来。我记得父亲曾和我说过,“你天生便是一个剑手,异日你将会比大地出现过的所有剑手更伟大。你既有剑手应有的冷酷无情,亦有高度的灵动和机智,这会使你变成宇宙内最可怕的大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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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首不愧高手,在这样的劣势下,仍能冷静沉实,硬止冲势,在侧移开,试图避过锋刃。
但一切已迟了。
宝剑尖“当”一声,碰上他胸前闪着亮光的盔甲。
天地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
宝剑透体而入。
刹那间没入盈寸。
大元首惊天动地般怒叫起来,他不能相信宝剑真的能洞穿护身的甲胄…由来自遥远文明的异物为他创造的无敌甲胄。
剑刃再推进寸许。
剑身擦着甲胄,发出刺耳的摩擦尖响。这一切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剑再刺不进去,大元首的左手已握紧剑体。
他痛苦地张开大口,惊雷般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传遍整个战场,就像受伤猛兽的怒吼。
我的剑再难有寸进。
如此强猛的一刺,蓦地受阻,我稳不住势子,胸口硬撞上自己持着的剑柄,立时如受雷击,喉头一痒,一口鲜血喷出,洒在剑上和大元首的盔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