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道谢之声,叶青梧朝南砚招招手,带着两个孩子往梧桐苑方向走去了。
叶青朗过了好几个城池,一路施药,总算到达了许昌城,在城外遇上正带头干活的洛青阳整个人都被吓蒙了,“王爷,您这是……”
“闲来无事,动动筋骨。”洛青阳呵呵一笑,挖土的动作不停,直把叶青朗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洛青阳挖完分给自己的一段,放下铁锹跳上来,说道:“情况如何?”
“都已稳定,想来应该不会再有事了,不过,奇怪的是这路边的救助站到底是何人所为?”
“你没问问?”
叶青朗摇头,“问是问了,可没人说,只在走到许昌附近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劝灾民莫要背井离乡,若有困难,不如漯河附近的梧桐苑,定有人施以援手。”
“梧桐苑?”洛青阳蹙了蹙眉,抓起水袋灌了口水,此时一个在工事上管着给大家分配活计的小子走过来,见到洛青阳和叶青朗分别拱了拱手,对洛青阳说道:“王爷,这是白衣公子走之前留下的东西,如今工事已过半数,如约奉上。”
一只锦囊被他从怀里小心的拿出来,洛青阳抬手接过来,“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公子临走之前交与小人的,言说若王爷能兑现自己的话,就让小人将锦囊奉上。”他拱了拱手,便转身走了,洛青阳和叶青朗同时挑了挑眉,相视一眼,叶青朗问道:“王爷认识此人?”
“不过是一个临时管事罢了。”洛青阳随意瞟了一眼,打开锦囊,里面赫然放着一张纸,他展开一看,顿时面露疑惑。
叶青朗见了不由奇怪,“王爷这是……”
洛青阳将纸递到他面前,却见上面八个大字,“面圣恳请,心诚则灵。”
“此为何意?”
洛青阳将事情大致一说,叶青朗不由面露难色,“王爷不该将此等事告知他人啊。”
洛青阳不甚在意,“侍郎大人若是在,怕也会忍不住想讨教一二的。”
“可这……”
叶青朗抖了抖手中的纸,不信他说的话。
洛青阳也是一脸异色,忽而道:“你可知那梧桐苑是何处?”
“不知。”
“不如我们去探个究竟?”
“王爷,万万不可,你我身担要职,莫要辜负了皇上重托。”
“你啊,就是无趣,你不去,我去!等这工事一完,我便去!”
洛青阳哈哈一笑,再次跳下去干起活来。
叶青梧这边也忙活起来,之前种下的农田虽不在少数,然河南农田辽阔,那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由于水患时有太多人背井离乡,现在造成农田荒凉,叶青梧便去找了漯河的巡抚,令他们重新规划农田,无偿将农田分给百姓,只要百姓在每年上缴公粮即可,此事没有先例,巡抚不敢擅自答应,只能上报,等上面的批复下来再做打算,如此以来便耽误了大好时节。
这一天,叶青梧又来到了许昌,农作物生长每一日的温度都不相同,她需要以最快是速度将此事达成。
一袭白衣一匹白马,一进许昌城便被围住了,叶青梧颇有些苦不堪言,可这已成为她的标识,若不如此穿戴,怕都不会有人理会她。
好不容易牵着马走出街巷,叶青梧便遇上了正准备去喝喝酒的宣王和叶青朗,她向下拉了拉兜帽,叫住宣王,“宣王爷,请留步。”
宣王一身紫色短打衣靠,身上带着些许灰尘,似是刚从工事上回来,见到叶青梧立时大步走了过来,大手一抬搭在她的肩膀上,“白公子,你不厚道啊,本王答应你亲自挖工事,可你给我的是什么答案?”
叶青梧笑着朝两人拱了拱手,“王爷,我说的不会有错,等河南之事了解,王爷回朝请命,定不会有任何人敢反对。”
“为何?”
“王爷不相信我?”
“……那……那倒也不是。”洛青阳有些不自然,不好再追问下去,便给叶青朗递了个眼色,两人眼神一错,叶青朗拱了拱手,“白公子之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
“叶大人,客套话便不要说了,看样子两位刚从工事上回来,莫不是要小酌一杯?”叶青梧笑着打断叶青朗的话,今日出门,她担心遇到叶青朗特意做了伪装,披风的兜帽宽大,能遮住大半个脸,衣领也竖起来向上,能遮住下巴,虽有些不礼貌,可比起戴面具什么的,已然好了许多。
“是啊是啊,那就一起坐下喝一杯,白公子一消失便是好些时日,可想死我了。”洛青阳和叶青梧一对眼,便极有默契的把叶青梧往酒肆里让。
叶青梧无奈摇头,这两人自小也算有些交情,没想到今日把这交情都用到了她身上。
宾主落座,酒过三巡,叶青朗开口道:“公子刚才所说是为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罢了,”叶青梧端起酒杯,半低着头小饮了一口,道:“想宣王若能在河南这块贫瘠之地上做出一番作为,朝中还有谁敢看清王爷,届时王爷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必不会轻,跟当朝实权的王爷做对,除非有人脑子坏掉了。”
叶青朗和洛青阳同时一呆,虽是极为浅显的道理,可两人听着,偏偏有些糊弄之意,便又问道:“河南水患频繁,农田无法生长,如何能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