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婶家只是普通农民,这些糕点对她来说并不便宜,但她愿意为了余粥去买。
“孩子,”扬婶给他固定好发髻,插上根木簪:“那个神经病脑子有问题,他凶残得很,要是跟你动手你就把他往死里打,就算打死了婶子给你作证是他不对!婶子一家保护你!”
镜中的人一头乌发高盘,显得他更加精神,其余发丝宛如瀑布似的披在脑后,碎发分开两侧,露出那双明眸。
木簪本是贫穷人家买不起更高档簪子的常物,但余粥戴上反而显得温和素雅,宛如山水郎似的灵动。
“您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他嘴角稍稍上翘,杨婶给他抿上红纸,本就偏红的唇瓣更加艳丽,眼皮一掀,便是人间绝色。
杨婶更加想哭:“苦命的孩子啊,你要是长丑一点,潘玉龙个王八蛋也不会想出这样的方法来作践你,他竟然把你卖给个男疯子当夫郎,真混蛋啊!”
说着,她止不住悲伤嚎啕大哭,余粥忙着安慰她。
他在心中叹息一声。
比起惋惜自己被羞辱,他其实更在意大家口中的村口神经病。
其实他昨天已经见过,便是他刚穿来的时候。
*
头昏眼花,身体软绵,本在后台背台词的他突然昏迷,一睁眼,便到了如此小桥流水的地方。
“呵,昨儿生辰一过儿,我姐就再也没有养你的必要!”
余粥脑子发蒙,但使不上力气也说不出来话,任由酒糟鼻舅舅扯着头发把他拖出门,随后恶狠狠地踹上自己后腰。
余粥心下一紧,脸着地完犊子了,以后混不了了。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反而是落入了个结实的怀抱。
那人的胸膛撞得自己鼻子生疼。
他疼得泪眼婆娑,看不清接住自己那人的脸,只瞅见了大概的轮廓——身材高大,乱发挡住了半张脸,眼神冷漠似霜。
“呦,”潘玉拢擦了擦自己的酒糟鼻阴阳怪气道:“村口神经病看不惯我教育侄子了,怎么,你这么心疼他不如娶了他?我这侄子的脸蛋儿可不亚于小姑娘啊。”
这话是想恶心他用的,果不其然,高大的男子放下余粥,头也不回地走了。
潘玉龙朝掌心吐了口唾沫抹匀,抄起旁边的铁锹骂骂咧咧道:“你就该去陪你地下的老爹,今儿我就替你老爹管教你!”
锋利的铁锹头带着腥味儿,潘玉龙不会弄死他,但弄残他轻而易举。
余粥昏昏沉沉的脑子被逼得清醒,往左一滚堪堪躲过一击,谁知道潘玉龙更加愤怒,动作愈发狠戾。
就在铁锹头即将砸上余粥小腹时,一只有力的手臂平稳地握住了铁锹杆,手臂肌肉被宽袍勾出轮廓,健壮结实。
“神经病你作甚!”
潘玉龙没料到他又回来了,更没料到这厮的力气能让自己抽不出铁锹,仿佛被岩石卡出。
“娶他。”男子开口,声音磁性而深沉。
这下不光是潘玉龙傻眼了,余粥也彻底被吓醒了,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望去,男子背脊宽阔,即使在粗布麻衣下也看得出他那结实的肌肉。
村口神经病从袖口里掏出两个刚摘的橘子,其中一个半青不黄,抛给潘玉龙。
他淡淡道:“聘礼,成亲,明天要人。”
说罢,连一个眼神都没多留,便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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