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在佛前听训的千古罪人,宋舞很荒谬地从宋鸿芸的话语中,感受到被宽恕的错觉。
她满脑子都是“李忘怀迷-奸”“宋鸿芸恨她”“妈妈恶心我”“我不应该出生”的巨大冲击中。
因为信息量过多,全都如潮海碎片般挤满了宋舞的脑子,她浑身上下血液都凝固了,手脚冰冷冰冷的,桌子下的腿都在微微发抖。
但宋鸿芸没有关注到宋舞的异常,她只在乎她给宋舞的教训,够不够深刻。
谁叫她挑战了她做母亲的权威,她怎么敢一意孤行,去赴约见李家的人。
她不听话,不听话的女儿有什么用?宋舞就是欠教训,她要让宋舞永远都忘不了自己所背负的罪恶!
良久。
宋舞在宋鸿芸面前底下头颅,眼神近乎空洞,服软地道:“对不起,妈妈,我不该去见他们,我应该听您的话。”
看着这样的她,宋鸿芸逐渐露出调教、驯服成功的一缕微笑,“乖孩子,你是不是该跪下来,给妈妈道歉,才显得更诚心呀?”
宋舞仰头,与宋鸿芸面面相对。
她看到了一张畅快、得意的脸,与她有几分肖似。
喔,这就是她的母亲。
宋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久坐血液不流通,她刚才抖得也很厉害,跪下的过程中还不小心崴了脚。
她捂住磕到桌子的额头,在宋鸿芸眼前缓缓跪下。
“再说一遍。”
“对不起,妈妈。”
“还有呢。”
“我听您的话,妈妈。”
宋鸿芸:“那就跟你那位季先生说分手吧。”
宋舞猛地惊诧地睁大双眼,听到季骁虞,仿佛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她惊魂未定地问:“为什么?”
宋鸿芸幽幽地道:“他带坏你。你肯定没那么大胆子去见李家人,宋舞,肯定是他唆使你那么做的!你胆子那么小,这个男人不好,他会带坏你,让你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不,他已经把你带坏了,太无法无天了!”
宋鸿芸明明白白坦露她的不高兴,“我不喜欢你继续跟他在一起了,想办法,跟他分手,摆脱他。”
她的神情在宋舞眼中变得凶横而狞恶,“你听见了吗?”
“我,我不能接受……”宋舞不断摇头,她的抗拒看起来很明显。
季骁虞对她很好,说恶劣,其实最恶劣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
他身边那么多人,都那么好,他有那么多爱,那就是一道炙光,宋舞觉得自己可能就是身体不好,太瘦弱了,不然她怎么会在旁观的时候都觉得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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