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从旁观战的人群,要说万教联盟那边的人还好,大不了陆天放和姚静贤一死了之么,那又如何,非亲非故,哼哼哼。可向着上三门这边的人,则不然,尤其跟开封府老少英雄交好这些个绿林子弟,那多半都是一些性情中人,历来是惜老怜贫,急人所难的侠义道本色。
所以眼下一看,霜桥之上,徐良现出平生绝艺,跟这俩毒夫毒妇是生死相搏,老少英雄看到现在,好些个人就觉着站都站不住了,鼻洼鬓角热汗直流,简直都觉着都快虚脱了,彼此谈论之中这气儿都不太够用。
你就可想而知,这这场形势到了怎样的地步。
那么到了眼下,其余联盟几子也都看出来,白眼眉的败多胜少啊,哈哈哈。只要这个丑鬼一死,上三门栋梁摧折,我万教联盟一统江湖,西合大夏,南联天竺,北攀大辽,东结东瀛,哈哈哈,到了那时候,只怕是当今天子,他对我们万教联盟也是无可奈何,如此一来,我江湖中人即可跟四帝赵祯分庭抗礼,好一好夺了他的江山社稷,又有何难。哈哈哈哈。
诶,好些个这贼啊,他心里想的挺长远。
可徐良呢,斗到这般时分,徐良对这个战场形势,早看得是一清二楚,咝,啊呀,不行啊,要照这么打下去,我命休矣,诶,对了,徐良就想到,说我那新创的一招半式,同时糅合天遁剑法,大乘观照以及血海鲸息诀,使了两次,两次都是立竿见影。咝,但是要用在陆天放身上,多半没用。一来昨儿我跟白鹤白宗仁一场会斗,那白宗仁回去之后,指定把我这些招式的奥妙之处,都告诉了陆天放。再来我这血海鲸息诀尚未练成。咝,对了,这个玉面罗刹姚静贤,原本并不在人群之中,哎吆,哈哈哈哈,徐良一闪念间,突然就想到,陆天放对我的一招半式那肯定是加着防范,但是这个姚静贤是突然冒出来的,我这路血海鲸息陷字诀和旋字诀,这要用在她身上,那必然能给她来个出其不意,只要姚静贤剑术一破,那陆天放这个老匹夫又何足道哉?
原本徐良这心都快熟了,但是一念及此,老西儿是豪气顿生,心说,嗯,我先在陆天放身上试试,吓你一吓。诶打着打着,就见徐良左手腕子一探,冲着陆天放,嗨~血海鲸息旋字诀,这一招啊,可以卸去陆天放的力道,果然陆天放当时一惊,但是因为事先加着防范,所以掌中宝剑几乎丝毫没受妨碍。
可一刹那间,陆天放大吃一惊,哎吆,心说我知道这丑鬼的隔空取物之法,可我夫人不知道啊,所以陆天放赶忙大吼一声:夫人,留神。
可徐良的动作比他这嗓子来的更快,其实老西儿也是有意试探一下,眼下一听陆天放嘶声吼叫,徐良这心里头都乐开花了,而且那姚静贤光听得,留神,她哪知道应该留神什么玩意,本能的就以为要留神徐良的暗器。可就见老西儿当时右手挥剑,左手腕子啪啊一翻,血海鲸息陷字诀~
姚静贤一个不留神,脚下站立不稳,啊噔噔噔~诶也加着这姚静贤运气不好,怎么说呢,诶这一瞬之间,姚静贤刚然打算往前闪身挥剑突刺徐良,结果恰好刚上徐良使出血海鲸息陷字诀,想把姚静贤给吸过来,徐良想的是,哪怕让你这身形晃动一下,只要你这一个惊吓的功夫,三老子即可宝剑对宝剑,破了你的太乙分光剑。
可徐良也没想到,自己的陷字诀加上姚静贤原本冲着自个的一扑之力,两下凑到一块,啊呼儿~噔噔噔,姚静贤一个站立不稳,冲着徐良是猛撞而来,老西一看,哎吆,来的好,当时太阿一晃,嘡亮亮~一剑拨开陆天放,同时间一个侧身,那姚静贤恰好到了眼前,置身于徐良和陆天放的正当间。老西儿一看,喝,这叫天助我也,都不用防着陆天放了,当时顺势一晃太阿,啪嗒~冰冷哇凉的剑苗子,就搭在了姚静贤雪白的脖项之上。
啊~原本陆天放眼瞅着胜券在握,可哪知刹那之间,冰火两重天,夫人受制于人,陆天放手持长剑,圆睁二目,愣在那儿了。啊~徐良~你
呵呵呵,老西儿这才终于喘了口气,咯儿咯儿一乐:呃王八驴球球的,呃我说那个陆天放,高,实实在在的是高,三老子是心服口服。
跟昨天会斗白宗仁一样,徐良这番话也是出于挚诚,徐良就觉着,啊呀今日一战,这才叫大开眼界,怎么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呢,如今看来,当日飞天魔女龙云凤教给我魔山剑法,这路剑法确有其精妙之处,但是要用在眼下这个场合,嘿嘿,我白眼眉是准死不能活啊。诶这隐约约,老西儿就觉着多多少少对人家这陆天放有那么一丝感激之情。要说也是啊,你就换个多高明的老师,他也不能用玩命的打法这么跟你喂招啊。所以经此一战,徐良于剑术之上,是再上一层啊。
老西儿身后的众位英雄一看,方才都气喘吁吁,到了现在这才终于松口气,房书安就说:各位,我说各位,怎么样,我就知道,我干老是准赢不能输,有骆驼咱不吹牛,这才叫一剑压九州。
其余小弟兄一听,是又气又乐。可房书安眼见得干老制住姚静贤,他马上就猜到了,哦,对了,我干老这是要来个走马换将。嘿嘿嘿,哎吆,把个大头鬼乐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么其余观战的众人,这心呢,也都随着霜桥之上这场对决,是忽上忽下,到了最后一看,双剑合璧败在太阿剑下,有的人拍掌叫好,徐九州,打得好。有的就起哄,徐良,宰了他。
陆天放则是脸色铁青,连续带喘,嘴皮子微微颤抖:徐良,你想干什么?
呵呵呵,我说陆天放,你这叫明知故问。
咝,嗯~~陆天放一咬牙,心说甭问呐,这丑鬼这是要走马换将,用我夫人交换白云瑞的儿子。唉,罢了啊,原本想着找一僻静之处,由名师传授,教导那娃娃的能耐,日后长大成人,我们南海有这么个听话的人质在手,那更有何惧,咝可眼下一看,嗯,夫人要紧呐。
陆天放救人心切,故而也就不再犹豫:徐良,白眼眉,你不就想要回白云瑞的儿子么,也罢,老夫就答应你。你,你快放人。
哈哈哈哈,老匹夫,当日在东京城内,你保着李天翔连夜逃窜,那时候你我二人是各为其主,故而宝剑对宝剑,这叫各凭能耐,那么我白眼眉断去你一条胳臂,却留你一命,按着绿林道的规矩,我这叫饶你不死,恩同再造。但是陆天放,你不思答报,反而夜入开封,掳走我那小侄儿白英,那么事到了如今,我白眼眉能信得过你吗?
徐良这几句话呀,刚帮硬正,是落地有声,旁人听到耳中,你就算是个下五门的人,但凡还讲那么一丁点道理,也都觉着,嗯,人家这话,在理~
可陆天放这人,他不是讲理的人,他信奉的那叫拳头的叫爸爸,大腿粗的那是爷爷,有什么道理好讲?眼下只因为夫人在人家手中,他这才不得不忍耐一时:嗯~徐良,那你说,怎么办?
呃,好说,陆天放,带着我那小侄儿白英,亲自去往东京城外,到了那时候,咱们来个货换货两头乐,谁也不吃亏。
好,徐良,咝,你可不兴亏待人质。
哈哈哈,徐良一笑,直接来了个不置可否,而后冲着身后的小弟兄一乐:呃来啊,把这个老乞婆押回东京。
房书安一听,啊噌~头一个蹦出去了,一边跑一边解开腰间的绳索,诶这是吃衙门口这碗饭的家伙呀,冯渊和钟林一看,也都紧随气候,来在徐良近前,不由分说,抹肩头拢二背给这为姚静贤捆了个结结实实。
玉面罗刹姚静贤,怎么叫玉面,人家生的那人样子好啊,历来陆天放都不舍得说个重话,可眼下只能眼睁睁瞅着,夫人那雪白修长的脖项之上被人家拿着粗大的麻绳,给勒得是死死的。啊呀,陆天放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心都要碎了:咝,徐良,你。刚想大声斥责,话到舌尖,这口气终于还是软和下来了:徐三将军,我希望你把那绳子给松开一些。我,陆天放在此谢过。
说着是一躬扫地,等直起身来,徐良众人一看,吆,陆天放是满眼含泪。咝,哎呀,徐良止不住的有些叹息。那姚静贤一看:呼~教主,老爷,不必挂念为妻。
她越这么说,陆天放越是受不了,干脆一转身,背对着徐良他们,不说话了。
徐良一摆手,小弟兄们雄赳赳气昂昂押着姚静贤下去了。
徐良这阵啊,累坏了,两条大腿直突突,其实自打今儿早上起身,就觉着是浑身酸疼,能撑到这般时分,这就不容易,但是当时仍然强打精神:呃,我说陆天放,你们万教联盟,哪个还来?
陆天放是心如死灰,微微一叹气,摆了摆手,提着宝剑回归本队。那么接下来就得该着夏侯杰或者达桑杰上阵,这俩人一看,咝,哎呀,原本指望着陆天放夫妻一举战败徐良,这这这,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不,要不咱俩一块上得了?
可这霜桥,最多也就能容得俩人一块上,因此就见达桑杰和夏侯杰对视一眼,俩人各拉家伙,咬着牙瞪着眼,就来在了徐良近前。‘’
徐良一看呐,长出一口气,心说,达桑杰,好贼子,当日庐山九宫论剑英雄会,我老兄弟给你手下留情,你却突下杀手,得亏我老兄弟练就太上三绝掌,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可前些日在东京琼林苑,你们再次暗下毒手,以多为胜,好悬没要了他这条命,哼哼哼,今儿个你这叫恶贯满盈,时辰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