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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起白在洗手池洗手的时候,正巧陆北深进来了。
他只是微微抬眼扫了陆北深一眼,没说话,态度十分淡漠。
倒是陆北深主动上前,伸手,哗哗水流,他洗了手,暂时也没说什么话。
陆起白洗好手后,接过旁边保洁人员递上来的干毛巾擦了擦手,有离开的打算。
陆北深叫住了他。
“我跟堂兄虽说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也没有敌对的意思。”
陆起白知道他在解释刚刚在会上的情况,冷笑,“一个养在外面的逆子,名不正言不顺的回陆门,你以为陆姓的人能承认你?”
陆北深面色未变,接过毛巾慢悠悠擦手,“堂兄说笑了,再不济我也姓陆,如今陆门掌舵人的儿子,陆姓的人再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他始终面含微笑,将毛巾往竹筐里一扔,走上前。
两男人在身高上势均力敌。
“我这个人,跟我大哥陆东深行事作风可不大一样,日后有不合适的地方,还要请堂兄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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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陵工厂这边情势胶着。工人中的平头百姓都被蒋璃打发了,她手底下的兄弟们开始跟任建祥死磕到底,任建祥一怒之下报警,但警方来了查明情况后说得也是在理,“那些人一没砸你厂子,二没威胁你家人的,你该开工开工,该招人招人,有影响吗?再说了,当时可是你先派人动手打人的,对方要真追究起来,是你的责任。”
任建祥真是一肚子窝火。是没砸厂子也没威胁家人,但问题是总在厂子这边转悠啊,而且这件事在整个沧陵都传开了,就算开工了那些工人们也不来上班,招人?怎么招?从外地引入?那来了一瞧见蒋璃那伙人都吓跑了。
任建祥又调了不少保镖,跟蒋璃拉起了战线。蒋璃有恃无恐,并且饶尊知道这件事后,虽说人还在国外,但二话没说生生从北京调了一队人过去,各个都是好身手。
蒋璃是知道饶尊的,想来这伙人是他动了私人关系,这种事自然不能明着不能走公司脸面的。
有了饶尊的人坐镇,任建祥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甚至跟华力交涉。华力董事局闻言这事后震惊,一个远洋电话联系到了饶尊。饶尊耍起了无赖,“我的人?他们说是我的人了?真有意思,那个姓任的管理不当,手下伤了人,就算有从北京过去的人,那也都是冲着夏昼手底下那群兄弟们去的。闯荡江湖的,五湖四海皆兄弟,见兄弟们挨打,他们还能坐视不理了?这件事我可管不了,我是走白道的,插手去管道上的事儿我不是找死吗?再说了,咱们华力当初同意参股那都是因为陆东深,现在那个姓任的把沧陵那头弄得一团糟,华力也得讨个说法吧?”
任建祥急赤白脸的时候,蒋璃落得清闲,后来,任建祥试图找蒋璃和谈,蒋璃关门不见,只留了两个字给任建祥:晚了。
蒋小天这些天心都快操碎了,不停问蒋璃,“姑娘,你要不要去美国啊?要不要去啊……唉,也不知道人是死是活啊。”蒋璃回了自己远在城郊的住所,有几天没去临客楼了,总是背着竹筐上山采摘的,整个成了隐世隔绝,蒋小天就跟在她后面粘牙,每天都念叨这点事,并且十分不理解她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摆弄花草。
蒋璃将一篓子鱼腥草倒出来,在阳光地下晒,回了句,“没死,死了的话会有消息出来。”
“那更要去看看了。”
“不去,就在沧陵待着。”
蒋小天听了这话震惊,连连道,怎么能这么冷血呢?唉,姑娘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蒋璃听着耳朵烦,头也不抬,一个竹篓甩出去,正中蒋小天的脑门。这一幕被刚进门的白牙看见,把蒋小天拉到一边,压低了嗓音说,“你怎么就知道蒋姑娘她不着急上火?你看她眼底下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晚上睡不好。咱们姑娘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嘴硬心软。”
“都人命关天了……”
“姑娘肯定自有打算。”
就这样,晃眼过了半月。
沧陵成了百般颜色,花开成串,香满深巷。蒋璃真成了闲游散人,将手里的权力如数分摊给蒋小天白牙等五人,也分了部分场子交给印宿白,自己每天背着竹筐上天周山,一走就走数天,偶尔也去祈神山,但从不入山腹。
沧陵的气温稳定,除了隆冬和倒春寒,年平均气温都保持在二十四五度,倒是怡人。
马克总是跟着蒋璃,他不入场子,也不去其他地方,就做蒋璃的保镖,蒋璃心里明镜,他那是瞧上芙蓉了,只有通过她这关,才好有人帮他去跟芙蓉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