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进办公室时,正好秦苏、靳严推门出来。
与杨远打了个照面。
杨远一愣,没料到会看见他们,尤其是靳严。
他没跟靳严有过太多接触,但也知道靳严这个人手腕有多厉害,只要是他调查的事没有调查不出来的,而且都是无声无息间进行,令人防不胜防。
联想到刚刚夏昼夺门而去,杨远心里一激灵。
两人出去后,他关了门。
陆东深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是三杯黑咖啡。杨远在他对面坐下,从凉透的又一口没动的咖啡上多少能看出,这三人的谈话并不轻松。
杨远从陆东深的脸色上看不出端倪来,但是了解他的,没端倪更让人担忧。
“怎么回事?”
陆东深没回答,想了想,在茶几上下找了找,然后重叹一口气,“有烟吗?”
杨远掏出烟盒,狐疑,“你的烟呢?”
“被人动了手脚。”陆东深也没解释太多,接过烟盒,拎只烟出来叼在嘴里点上。
打火机窜起的火苗不疾不徐,就像是陆东深此时此刻的语气,可杨远却像是被深海鱼雷给炸开了似的,震惊,“啊?”
陆东深抽了一口烟,没继续这个话题,“网上的传闻需要干预一下,不能继续发酵了。”
杨远道,“行,我知道了。”
又敏感察觉陆东深弹烟灰的手指在颤,虽是轻微,但瞧得见。
“夏昼她……”杨远多少试探。
陆东深脸色没波动,但也没顺着他的话,“散播消息的人查出来了吗?”
“难查,对方有意在跟我们捉迷藏。”杨远说到这,想了想又道,“正好靳严来了,你说,让他帮忙呢?”
“他做事有他自己的规矩,这件事不是他调查的范围,所以他不会帮忙。”
杨远重重叹气,许久后道,“靳严没参与过多也算好事,之前你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
陆东深抬眼看他。
杨远面色凝重,“三年前,那个项目暗地里的操作人就是夏运城,换句话说就是夏昼的养父。”
陆东深夹烟的手一滞,眼里多少愕然。
“当年你算是命大。”杨远压低了嗓音,“隔天夏运城夫妇出了车祸,或许就是杀人灭口。”
陆东深咬了咬牙,头筋都似乎在窜疼。
三年前的那一声巨响,伤痕累累的他奄奄一息……那个时候他感觉不到痛,只有濒临死亡的绝望。
从他懂事开始他就明白一个道理,越是权势利益,越是生死难定。
陆家的孩子,从他到南深,哪个没流过血?哪个没看透人性卑凉?
他本来不应该怕的。
可现在他怕了,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陆东深将烟头掐灭,“继续查。”
毕竟,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