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宋云风咬牙切齿地回答,满脸的羞愤交织在一起。就算是沅沅有力气搀扶,他也不可能让一个女孩子去干这种事,更何况他总不能当自己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吧?
眼见沈烟真的要走,宋云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身体里那股“急迫感”越来越强烈。
“等等。。。”
然而,沈烟已经轻巧地踏出了房门,轻轻地合上了门扉,只留下宋云风一人呆愣在当地,眼中满是无助与惊讶。
没过多久,沈烟折返回来,手里拎着一只便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起身,就这样坐着就行,先把裤子褪下来,然后靠在我肩上坐直。”
宋云风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心中五味杂陈。这是他此生从未有过的尴尬与难堪,但此刻他也只能遵照沈烟的指示去做。
沈烟持着便壶,与宋云风一同坐在床沿,让他舒适地倚靠着自己。她似乎故意移开了视线,假装看不见这一切,但这样的举动对于缓解尴尬似乎作用甚微。
宋云风恨不得能捂住沈烟的耳朵,那难以忽视的声音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不容易完事之后,宋云风只觉得自己在沈烟面前,尊严碎了一地。
直到沈烟离开许久,宋云风才逐渐从这份尴尬中恢复过来,心中开始自我安慰——沈烟是自己的伴侣,彼此之间本就不该有羞耻之说。如果角色互换,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为她做同样的事。
而沈烟在离开之前,仔细叮嘱了翊哥儿和沅沅,一旦有事,务必去找江叔帮忙。随后,她在家中自制了一些简易的木叉作为防身工具,又背上了竹篓,准备上山。
想起山中小河里的小虾,她特意绕进厨房取了一只笊篱,比起直接用渔网来,笊篱更加趁手。此外,她还带上了一个小铁桶,一切准备妥当后,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上一次采药时,她曾在这座山上多次遇到毒蛇。没错,此次上山,她正是为了寻找那些蛇,以便提取蛇毒,制作一些防身用的毒药。同时,她也不忘收集路途中的毒草,每一样都有可能成为自卫的宝贵资源。
她小心翼翼地穿梭于密林之中,每一步都谨慎地避免踩到枯枝败叶,以免惊扰了林间的生灵。终于,在一片被阳光稀疏照耀的角落,她找到了那珍稀的令毒蛇也避之不及的七叶草。她轻轻地摘下嫩绿的叶片,细细嚼碎后,仔细地涂抹于裸露的肌肤之上,就连随身携带的竹篓底部,也铺上了一层厚厚的七叶草,以防万一。
握着那支陪伴她多年、手工打磨的木叉,她迈开了坚定的步伐,踏入了那片人迹罕至的草丛。木叉轻敲着四周,既是在探寻,也是在警示,那节奏似乎与林间的鸟鸣虫唱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和弦。
早年的时光里,每当夏日的晨曦初破,外公总会牵起她的小手,一同踏入那深邃而神秘的山林。从东北的崇山峻岭到西南的幽谷密林,外公的足迹几乎遍布了华夏的大好河山。在那些日子里,他不仅教会了她如何识别各种草药,更让她学会了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智慧。因此,捕捉毒蛇对于她而言,不仅是生存技能,更是一份对外公记忆的传承。
就在这时,一条通体泛着银白光泽、额间一抹显着白纹的白眉蝮蛇映入了她的眼帘。它盘绕在杂草之间,挑衅般地吐着猩红的信子,仿佛在考验她的勇气与智慧。沈烟目光如炬,反应敏捷,手中的木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正中蛇首。她的右手顺势一紧,牢牢扼住了蛇颈,而左手则从腰间抽出一只特制的大口瓷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瓶口对准蛇口,开始进行危险却高效的吸蛇毒过程。
待到蛇毒涓滴不剩,沈烟毫不犹豫地将蛇远远抛入丛林深处,随即用木塞严实地封闭了瓷瓶。她深知蛇毒易干,于是采集完两蛇的毒液后,便不再耽搁。
随后,她踏上了那条记忆中清澈见底的小溪旁,溪水潺潺,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她褪去了满身的草药痕迹,让凉爽的溪水洗涤疲惫与尘埃。捉虾的乐趣随之而来,溪中的小虾跳跃着,比预想中更加生机勃勃。不多时,沈烟的铁桶内便装满了鲜嫩的虾儿,足够一顿丰盛的晚餐。
心中挂念着家中那些需要关爱的孩童和病弱的老人,她并未沉浸于这简单的快乐太久。提起沉甸甸的铁桶,背着满载而归的竹篓,她踏上了回家的路。雨后的山路泥泞湿滑,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沈烟的脚步虽显踉跄,却依旧坚定。不一会儿,她的裤腿就被黄泥染得斑驳,仿佛穿上了大自然的伪装。
就在距离家门不远的地方,一群孩童的喧闹声打破了山林的宁静。她凝神望去,只见他们正围着一个人推搡嬉闹,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疼爱的小妹妹沅沅,身上穿着的分明是自己不久前为她缝制的新衣!
“沅沅!”沈烟心头一紧,立刻高声呼唤着妹妹的名字,同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靠近之后,沈烟发现沅沅的秀发散乱,显然是被人粗暴地拉扯过。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里面藏着几枚鸡蛋,而地面上零散着蛋壳的碎片。沅沅的眼眶泛红,嘴唇紧咬,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模样让人怜惜。
这群孩子中既有男孩也有女孩,其中甚至包括沈烟曾帮助过的胖墩金柱。见到沈烟出现,有几个孩子下意识想要逃离,但都被她一声严厉的喝止定在了原地。
一个与沅沅年龄相近的女孩,姿态傲慢地哼了一声,喊道:“扫把星!”在她眼中,沈烟不过是那个只会与苏巧儿作对的胆小鬼,绝不可能为了沅沅出头。
沈烟的目光掠过人群,锁定在了这个趾高气昂的女孩身上,那正是大伯的女儿翠儿。她高昂着头,鼻孔微张,脸上满是不屑,那份傲慢像极了大伯母,尤其是那高耸的额头,更是家族遗传的标志。沈烟注意到翠儿头上佩戴的两只绒花,越看越觉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