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即将要去处,陆瑜难得有些心虚,避开了孟慎言的目光。
“……出去一下。”
她不能说要去周姜宁家。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周姜宁算得上是孟慎言的仇人。
“我送你。”
孟慎言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到陆瑜还站在原地,“不方便吗。”
“没有。”
陆瑜跟了上去。
她想,周姜宁那个傻缺被关了禁闭,同孟慎言应该是碰不上,便说了地址,“送我去岚院。”
闻言,孟慎言眼眸不动声色地微眯。
随后又云淡风轻地说:“走吧。”
上了车。
暖气一开,陆瑜暖和了些,凝固的思绪似乎也变得活跃了些。
她静默地打量着前方开车的男人。
不到八点孟慎言明明就离开了医院,此刻都快深夜十一点了,他怎么还在医院。
陆瑜想得太专注,孟慎言从后视镜回望的时候,目光撞在一起。
车内灯光昏暗。
孟慎言漆黑眼底那抹蓝,看起来像是静谧的夜海,深沉又朦胧。
对视片刻,陆瑜问他:“你怎么没回家。”
说话时,一缕头发落下来,兴许是嫌碍事了,陆瑜抬手将头发撩起,别到了耳后。
孟慎言看着陆瑜那只小巧莹润的耳朵,喉结轻滚。
眸间黯色愈发深不见底。
他自然不能说,她住院的这几天,从病房离开后,都会等到陆瑜病房里的灯熄了,确认她睡了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了,他才会从医院离开。
如果不是要给陆瑜准备第二天的饭食,他会整晚都留在医院。
分开八年,隔山隔海。
每天他都在想她。
想见她。
一朝终于能归来,他只想待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好一会儿,孟慎言才淡道:“有事。”
什么事,他没再说。
陆瑜也没问。
她有分寸。
更何况,“有事”这并不算一个陌生的回答。
以前热恋时他就这样。
“有事”就等于“我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