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北有片马场,与浩气盟比邻而居,多年前,是温家的产业之一。
温家遭遇灭门惨案后,马场几经转手,落到了扬州知府之子裴沛之手。
说起裴沛此人,也是扬州城里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风云人物。
裴家世代书香,裴沛之父裴知府裴顺,更是仕途顺遂。他自出任扬州知府以来,爱民如子,廉洁奉公,深受扬州城百姓爱戴。
唯一的缺憾就是其子裴沛。许是因着三代单传,祖母溺爱了些的缘故,裴沛被养成了个实实在在的纨绔性格,终日走鸡斗狗,寻花问柳。
因为裴知府的缘故,且裴沛虽说是纨绔了些,倒也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百姓除了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对裴沛倒也说不上多痛恨。
而今,裴沛不知是突然开了窍还是怎么,盘下了温家马场,说要好好经营好好做生意。裴知府虽觉得经商之道并非正途,但比起往日的不学无术到底是有进步,也就由着裴沛捣鼓了。
云端将听来的这些当做玩笑讲与宁枳和薛朝听,得到两声不以为意的冷笑声。
一高一低,一声出自薛朝之口,一声来自宁枳。
宁枳和薛朝同时看向对方,又不约而同道,“你笑什么?”
同时怔住片刻。
宁枳不得不承认,许多时候,薛朝与她是真的很合的来。
薛朝又问了遍,“姑娘刚刚在笑什么?”
宁枳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一个家世底蕴丰厚的好官,即便是祖母偏爱了些,又怎么会养出一个纨绔公子来。”
随即又问,“宗主刚刚在笑什么?”
薛朝笑了笑,“如果家里老人溺爱过了头,什么样的人家都可能养出来纨绔子弟,倒与好官与否无关。我只是在笑,一个廉洁奉公的清官,哪来的银子给自己儿子盘下一个马场?想吃下你们温家马场,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薛朝竖起一只手,“起码得这个数。”
宁枳怔愣,随即惊讶,“五万两?”
薛朝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无怪乎宁枳这般惊讶,五万两着实不是个小数目。她贵为公主,一个月例银不过三百两。而裴顺虽为一城知府,也不过位居三品,一个月俸禄还能比公主高了不成?
再者说,即便裴家家底丰厚,但是拿出五万两银子来供裴沛胡闹,却着实不是清宦人家会做的事。
宁枳惊疑不定,忍不住再问,“不知裴知府,是何时任的值?”
薛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建安元年。”
胸有成竹,一看就是早做过调查。
宁枳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建安元年?那不就在父皇登基之后?而且浩气盟一个江湖门派,与朝廷毫无纠葛才对,为何对裴家如此上心?
这扬州城表面风平浪静,可实际上,也是暗流涌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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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马场,或许称之为裴家马场更为合适,虽说与浩气盟比邻而居,但因为两者占地面积均十分宽广,薛朝与宁枳赶到马场,也费了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