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也说不上来。&rdo;我说。不过,慢着,我的确知道一些事情!那个陌生人在爸爸的书房里不是说过些什么吗?
&ldo;惠宁‐‐老库帕死了这么多年……&rdo;这是什么意思?
我仿佛还能听见陌生人油腔滑调的声音:&ldo;老库帕已经死了……三十多年了!&rdo;
&ldo;我要看20年代的报纸,&rdo;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酷,&ldo;我想看本世纪20年代存档的报纸。&rdo;
&ldo;可能放在图书馆外的工具房里‐‐如果老鼠还没有把它们咬破的话。&rdo;我发觉眼镜后的那对眼眸中蕴涵着一丝恶意。好像一听到老鼠这个词,我就会手足无措,爆发出一阵尖叫似的。
&ldo;我会把它们找出来的,&rdo;我说,&ldo;你有钥匙吗?&rdo;
蒙特乔伊小姐在抽屉里摸索着,然后从里面摸索出一串铁钥匙,似乎这串钥匙就是《基督山伯爵》里监管爱德蒙?丹尼斯的狱吏所用的那一串。我轻快地摇着这串钥匙,走出了图书馆的大门。
工具房是离图书馆最远的一间小房子。沿着河岸快步走到那里,不时会遇上潮湿的木板和生锈的铁罐头,上面都有苔癣和攀爬的茎叶。当这里作为汽车展示厅的时候,这间工具房是车工为汽车加油,换轮胎,为车轴润滑以及调换细小零件的地方。
自那以后,工具房便渐渐被人们所遗忘,常年的日晒雨淋使这个地方变成了隐藏在树林中的一间少人问津的小屋。
第二部分第27节:馅饼的秘密(27)
我把钥匙插进锁眼转了一下,门打开的时候发出废金属特有的嘶哑声。我走进昏暗的房间,小心翼翼地绕过盖着厚木板的大型修车设备,这些设备现在还占据着工具房的大部分区域。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麝香味,其间稍稍带有一丝氨水的气味,好像地板下生活着某种小动物似的。
考尔街半数以上房子的小门上都配置着一个现在已经封闭的折叠门。过去,汽车可以自由地从小门里出入,停在修车位旁边。出于某种不可言传的原因,四扇窗上的窗玻璃被漆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深红色。阳光透过这种玻璃照射在工具房里,给它增添了一丝血腥暴戾之气。
在工具房的三面墙壁旁,三只书架像双层行军床似的整齐划一地排列着。书架上高高地摆放着发黄的过期报纸:《辛利记事报》《西部乡村时报》《号角晨报》,这些报纸按年份整齐地整理好,标签上的手写说明已经有点模糊不清了。
没费什么力气,我就找到了1920年的报纸。我把最上面的一叠报纸从书架上端取了下来,一片灰尘顿时像面粉厂的粉尘一样扑面而来,另外还伴随着如雪花般的废纸片。
无论如何,今天晚上都要好好地洗头洗澡了。
肮脏的窗户底下放着一个茶几:这里光线充足,台面的大小正好可以展开一张报纸。
《号角晨报》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份报纸的首页和《伦敦时报》一样充满了各种广告、新闻简讯和哗众取宠的专栏。在这张报纸上你经常能看到诸如此类的分类广告:
寻找一个系着粗线绳的淡黄色包裹。
此物对失者意义重大,失者目前心急如焚。发现者必有重谢。
发现者请与沃尔夫汉普敦怀特哈特路的史密斯先生联系。
还有这样不知所云的通知:
请注意:他还在观望。下次是在周四的同一时间。记着把滑石带来。布鲁诺。
读到这时我突然记起来了!爸爸原先在格雷敏斯特中学上过学……格雷敏斯特不就是在辛利附近吗?我把《号角晨报》放回到架子上,从四叠《辛利记事报》里拿出一叠放在茶几上。
这份报纸每周出版一次,周五发行。1920年的第一个周五恰好是新年的第一天,所以报纸的发行推迟到了那年的第二个周五:也就是1920年的1月8日。
报纸上满是过新年的新闻‐‐从欧洲大陆到英伦列岛度假的游客们,延期的妇女读经会,新年降价大销售,格兰吉大道的节日狂欢。其他新闻之中也只有从运货马车上落下的轮胎值得一提了。
三月的报纸上记录了巡回审判庭的工作:偷窃、非法狩猎、人身侵犯。我的天,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一页页地往下翻着报纸,我的手被出生以前二十年出版的那些新闻纸弄得黑乎乎的。初夏时节,从欧洲大陆过来的旅游者比冬天更多了,另外还有赶集日,招工,童子军夏令营,两个宗教集会以及几项公路规划的新闻。
过了一个小时,我渐渐泄气了。读这张报的人绝对眼力不错,报上的字体实在是太小了。我想再看下去我一定会被这些字体弄得头昏脑涨:
接着我看见了下面这则新闻:
中学校长跌死
在周一发生的悲惨事故中,格雷敏斯特中学的舍监格林威尔?惠宁先生不幸遇难,惠宁先生今年七十二岁,是知名的拉丁语学者。他从学校宿舍顶层的钟楼上跌落在地。目击者称这起事故&ldo;很难解释&rdo;。
第二部分第27节:馅饼的秘密(27)
我把钥匙插进锁眼转了一下,门打开的时候发出废金属特有的嘶哑声。我走进昏暗的房间,小心翼翼地绕过盖着厚木板的大型修车设备,这些设备现在还占据着工具房的大部分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