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敲了两三下门,我听见道奇尔趿着拖鞋走过地板。门闩往内一弹,大锁发出一声沉重的咔哒声,房间的门拉开了一个小缝。他的脸在日光中显得非常憔悴,好像一夜没睡似的。
&ldo;菜园里有一具尸体,&rdo;我说,&ldo;你最好过去看看。&rdo;
我慢慢朝门缝里探过身子,嘴里含着指甲。道奇尔责备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回到黑暗的房间里穿衣服去了。五分钟以后我和他一起并排站在菜园的小道。
显然道奇尔对这具死尸并不陌生。像他在军旅生涯中常做的那样,他弯下膝盖,把两只手指放在下颚骨的后端查看尸体还有没有脉搏。从道奇尔毫无表情的脸庞可以判断出死者已经没有脉搏了。
道奇尔慢慢地站起身来,甩了甩双手,好像接触了一下尸体就已经把手弄得很脏似的。
&ldo;我马上去通知上校。&rdo;他说。
&ldo;我们不能打电话通知警察吗?&rdo;
道奇尔把长长的手指放在毛茸茸的面颊上,似乎在沉思着一个极其重要的大问题。毕竟在巴克肖使用电话有非常严格的规定。
&ldo;我觉得可以,&rdo;最后他终于得出了结论,&ldo;我想我们可以先通知警察。&rdo;
我们一起慢慢地走向楼下的大厅。
道奇尔拿起电话,把话筒贴在耳朵上,但是我发现他的手指却紧紧地按在闭合器上。他的嘴开合了好几次,接着那张大脸变得苍白。他的胳臂开始发颤,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会把话筒扔在地上。最后他无助地看着我。
&ldo;我来吧,&rdo;说着我从他手中接过话筒,&ldo;让我来给警察打电话吧。&rdo;
&ldo;请给我转莱西教区221专线,&rdo;我对着话筒说。等待接通电话的时候我想到歇洛克爵士很可能为这个巧合而笑得前仰后伏。(译注:福尔摩斯的居住地和工作地是伦敦贝克街221号)
&ldo;这里是警察局,请问您有什么事?&rdo;话筒里传来警察公事公办的声音。
&ldo;是林内特警官吗?我是巴克肖的弗拉维亚?德卢斯,&rdo;我说。
我以前从没给警方打过电话,临时只能借用从无线电和电影里学来的片段应付目前的场面。
&ldo;我们这里有个人死了,&rdo;我说,&ldo;你能派个巡警过来看看吗?&rdo;
&ldo;弗拉维亚小姐,您是不是需要一部救护车?&rdo;他问,&ldo;除非情况可疑的话,我们是不会派出巡警的。你等一会儿,我找支铅笔记一下……&rdo;
我听见他在书桌上的文具中四处寻找着铅笔,我变得越来越烦躁不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到线上:
&ldo;好了,把死者的名字告诉我,先请您慢慢地报出他的姓氏。&rdo;
&ldo;我不知道他的名字,&rdo;我说,&ldo;死的是个陌生人。&rdo;
这话倒是不假:我确实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对这个在花园里躺着的人并不是一无所知。这个穿着灰色大衣,一头红发的男人‐‐他就是昨天我透过书房的锁孔看到的那个背对着我的男人。昨天爸爸和他在书房里……
但是我不能把这个情况对警察和盘托出。
&ldo;我不知道他的名字,&rdo;我只能这样重复道,&ldo;以前我从没见过他。&rdo;
接着我放下了话筒。
莫利耶夫人几乎和警察同时来到巴克肖。她是从附近的村里走来的,而警察则是开着一辆沃克斯豪尔大轿车过来的。轿车轧过砾石路面,在碎石路上停了下来。轿车的前门吱地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男人出现在了车道上。
第一部分第13节:馅饼的秘密(13)
&ldo;道奇尔!&rdo;我轻唤着,&ldo;是我,弗拉维亚。&rdo;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我又敲了几下门。
又敲了两三下门,我听见道奇尔趿着拖鞋走过地板。门闩往内一弹,大锁发出一声沉重的咔哒声,房间的门拉开了一个小缝。他的脸在日光中显得非常憔悴,好像一夜没睡似的。
&ldo;菜园里有一具尸体,&rdo;我说,&ldo;你最好过去看看。&rdo;
我慢慢朝门缝里探过身子,嘴里含着指甲。道奇尔责备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回到黑暗的房间里穿衣服去了。五分钟以后我和他一起并排站在菜园的小道。
显然道奇尔对这具死尸并不陌生。像他在军旅生涯中常做的那样,他弯下膝盖,把两只手指放在下颚骨的后端查看尸体还有没有脉搏。从道奇尔毫无表情的脸庞可以判断出死者已经没有脉搏了。
道奇尔慢慢地站起身来,甩了甩双手,好像接触了一下尸体就已经把手弄得很脏似的。
&ldo;我马上去通知上校。&rdo;他说。
&ldo;我们不能打电话通知警察吗?&rdo;
道奇尔把长长的手指放在毛茸茸的面颊上,似乎在沉思着一个极其重要的大问题。毕竟在巴克肖使用电话有非常严格的规定。
&ldo;我觉得可以,&rdo;最后他终于得出了结论,&ldo;我想我们可以先通知警察。&rdo;
我们一起慢慢地走向楼下的大厅。
道奇尔拿起电话,把话筒贴在耳朵上,但是我发现他的手指却紧紧地按在闭合器上。他的嘴开合了好几次,接着那张大脸变得苍白。他的胳臂开始发颤,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会把话筒扔在地上。最后他无助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