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置若罔闻,抱起宣落堇,走进马车,紧紧拥住片刻,靠着马车而坐,他说:“我的玉佩,阿堇什么时候还给我。我费了好大功夫拣回来的,阿堇不能再收回去。”
宣落堇不依不饶继续问:“我问你话,你说了我就给你,说句实话那么难吗?”
“我句句实话,是阿堇不信……”想自证的话忽而觉得没必要再说,他呼出一口气偏过头笑了,“阿堇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但没必要放心上的事,无话可说,也不知从何说起,请阿堇不要为难我。”
宣落堇撑着头沉思良久都想不通,那么深的执念,每次见面那期待的眼神,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趁其不备,准确的掏出秦疏戴着的玉坠,秦疏见了淡然道:“二哥送的,阿堇若不喜欢,我把它藏起来!”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竟毫无察觉,此时她似乎明白了,真正的谎言无需多言。
她又把玉坠塞回给他,“你喜欢就戴着,我可没那么不讲理!”
好奇心作祟,她问:“生辰那日你和慕靖延去哪儿玩了?”
他弯起唇角,盘膝而坐,“二哥带我去了他的秘密之地‘长风’,玩累了,饿了,就带我乘船,备了满桌美食,还有外祖父,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他对我好的不真实。”
“还有呢?”
“回来迟了,你打了我,可你说过不打我的,身心俱疼,难以忍受。”
为什么没有提到他母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吗?那日他母后又为什么动手打他?
她还欲再问,秦疏拉过她靠在怀里,环抱着她,“还是我从头解释吧!”
马车缓缓行驶,宣落堇调整了舒适的姿势靠着秦疏,斟酌良久,“好!”
“就从初遇开始如何?”
“嗯!”
“温暖的阳光,柔和而炙热,一眼便让我丢盔弃甲,所有的准备都显得微不足道,她值得世间最好,面对她的每一刻,真挚眷恋。”
“炙丹的毒无解,已经有毒发迹象,他教导我身为王族,就要忠君为民,父王没给我多余的炙丹,不按时回去,我坚持不到一月就会死,回去可能还可以活一年半载,对我来说足够了。永远的诀别,阿堇迟早会忘了我。”
“大婚那天,我一直在等你,想最后再好好看看你,坦然面对死亡,可你从始至终都未出现,屋里什么都没有,也没人管我,我想去找你,可我实在走不动一步,闭眼的那一刻,我认为我必死,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拖你后腿。”
“孙凉来的那次,我出府是想与父王做个了断,可被孙凉拦住了。”
“阁楼跳下,我只是想阿堇离我远一点,那药太烈,短时间内我无法彻底化解。”
过往种种,一一细数。
宣落堇侧躺他腿面,抱着他,他轻抚着她的墨发。
“去金环山,是骗父王露出马脚。”
宣落堇说:“我已经查到那里,亲自去也是为诱敌,你若告诉我,也许不会出现意外。”
“阿堇不会信我的,若我说了,便没有机会进宫去骗父王,更没有机会陪你一起涉险。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必须一击即中。”
“流川阁……”
“不必再说!”宣落堇猝然直起身堵住他的唇,炙热的情感将她身体点燃,轻咬他下唇,引的他发出阵阵轻呼,那是一种让他彻底沉沦的气息,他紧紧搂着她,沉醉其中。热烈的情感和深深的爱意,熔岩般滚烫,清泉般纯净。
燎原之火,无力抵抗,他柔软的倒在宣落堇怀里,饥渴的轻喘着,“等阿堇平安诞下孩子,养好身体,一定要好好补偿我。”
烈阳似火,映拂车内清晰明亮,这样柔软任人欺凛的秦疏是她第一次看清楚,她突然不敢触碰他,随他搂不住她,一点一点的滑落倒下。
他仰望着宣落堇,咽了咽口水,轻轻握住宣落堇双手,“阿堇不要嫌弃我,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压制住那药性。”
“那是蛊虫,你拿它没办法的,你不清楚吗?”
“蛊虫?”一息间他想了很多,他抗衡不了,确实没办法,彻底慌了神,“他明明给我的是药丸,怎么会是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