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最后一句,秦疏还处于被吼的状态,宣落堇突然半蹲下,松开秦疏,垂着头说:“回房安分待着,没我的允许,不准踏出一步。”
“小姐!”陶儿遂儿第一时间跑来询问。
宣落堇轻摇头,“突然有点痛,应该没事。”
秦疏闻言垂眼看去,伸手去扶,入目是满手的血,促然停在半空又收回,担忧的话也卡在喉间,他连着做了几次吞咽,平静的问:“那我能不能先处理好孟轩的后事?”
“陶儿会处理好,你少动无用的心思,孟轩给你的东西,你随身带着,明日后,大巫师给你彻底解了巫术,回房收拾干净了好好休息,”冷汗自宣落堇脸颊淌下,声音柔和下来,“到时,我有事对你说,你安心等着……”
“等着你否定我不配做你的夫君,等着你告诉我,让我在你和这里之间做选择,或者说我罪无可恕,连死都是奢望?”他垂着眸,说的小声又激动,忽而带着祈求的口吻说:“那说这些之前,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宣落堇震惊的抬头望着他,“你胡思乱想什么?”
看着宣落堇脸上滚落的一颗颗汗珠,他心如刀绞,这里的事他必须速战速决,决不能再被迫坐等,他平淡的说:“我知道了,我等着阿堇来告诉我。”
说完,他跑回房间关上门,双手洗了又洗,泡完澡刚换好衣服,敲门声起。
他打开门,见又是宣洛书与孔昶两人,宣洛书手中还端着一碗药,他侧身请两人进入,合上门,三人共坐,秦疏看着面前的药,问:“阿堇她没事吧?”
瞧着两人为难的神情,秦疏自觉端起药碗一口饮尽,“大公子,我是不是真的差点伤了阿堇?”
两人的沉默已经给出答案,他弯了弯唇似笑非哭,“喝了这药,我是做不出什么事的,大公子和外祖父放心,我先睡了。”
躺在床上,他面朝里以内力逼出刚喝下的药,强行化解了体内残余的软筋散药性。
翌日,碧空万里,炙热的阳光洒落窗户,宣洛书与孔昶睁开稀松的双眸,伸了伸懒腰,看向床榻,只一眼,两人的心沉到谷底,他们都被秦疏的顺从骗了,骗的彻底,再看看外面高升的太阳,想想宣落堇早出了府,去哪儿了他们知,但秦疏去了哪儿,他们不知。
后宅除了康安与程策,无一人在。
两人无奈的留下程策保护康安,无头苍蝇般四处寻找。
可能不可能的地方皆找过,唯有王宫他们无法随意进入,也是经过推断,两人确定宣落堇定是进宫了,秦疏呢?
会不会也潜了进去?
两人乔装一番,孔昶手持慕靖延的令牌正大光明的进入王宫。
王宫大殿,百官齐聚,庄重肃穆的场地,此时乱作一团,半数文武官员纷纷质问慕凛驰当初到底为何攻打盛和封城,是否只为私欲。
慕凛驰从开始的冷静自持到现在疯狂的笑对慕靖延与宣落堇。
慕靖延不再隐藏,大殿上半数朝臣都听命于他,恭请慕凛驰退位让贤。
甚至动用兵力控制现场,逼迫慕凛驰当众拟旨传位。
慕凛驰睚眦欲裂,拍手称快,不多时,孔昔被带上殿,刀架颈侧。
慕靖延见到孔昔的那一刻便慌了神,然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秦疏同时出现站在了他父王身后,神情木讷呆滞。
宣落堇眉宇间闪过微不可查的惊愕与慌张,但只一眼,她便移开眼,伸手挡住身侧的秦疏,“不要妄动!“
所有人都惊愕与两个一模一样的慕乘风,谈论真假与传言。
从而慕凛驰自觉占据上风,命令慕靖延退兵,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