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慕靖延竟在乎的是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秦疏觉得有些好笑,干大事的人,如此儿女情长,致命弱点啊!
同时也有感动涌上心头,他满足又欢喜的笑出声。
然而,慕靖延确是懵了,他看不懂秦疏到底是何心思。
出了茶楼,太阳西沉,斜阳将万物拉的修长。
秦疏张开双臂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大步往回走着,估摸着时辰,还需走的更快些才能赶在天黑前回府。
突然,秦疏又被人拽到拐角隐蔽之地,抬掌打去,瞧见是慕千易,他立马收了掌力,说道:“阿姐你干什么?”
慕千易欢喜雀跃的抱一下秦疏,不等秦疏推却便已放开,塞给一个小物件,“原本上次去盛和是要同二哥一起送你的,怪我没忍住气性耽误了,现在送你,就当几日后的生辰礼,这次乘风一定要收下,我可是与二哥诚心在慈安寺求来的,二哥的你都收了贴身戴着,阿姐送的,你也必须……”
见秦疏骤然紧锁的眉头,似是不耐,慕千易立马改口,“算了,别再随手丢了就好。”
说完,慕千易匆忙跑进深巷。
秦疏站在原地不明白慕千易是什么意思,匆匆来了又走。
被塞在手中的东西握着很熟悉的感觉,他摊开手掌,赫然是与他戴着的一模一样的玉坠。
清晰的话音回荡脑中:
‘这是母后在慈安寺为你求的平安玉坠,特意让我一定要亲手给你戴上。’
‘那个玉坠是慕靖延给你求的,慕千易也给你求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玉坠,只是错过时机送你而已,就连那盒蜜饯和豆沙糕都是慕靖延跑遍凌阳城买的最合你口味的,你心心念念的母后根本不在乎你。’
‘是我与二哥一起诚心在慈安寺求来的。’
三个声音轮转脑中,他不可置信的身形摇晃向后倒退一步靠着墙壁,闭眼自我麻痹,“肯定是母后让二哥去求的,二哥的性子怎么可能主动去给我求平安玉坠,一定是这样,母后对我是有一点点爱的,一个玉坠而已,它证明不了什么。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一番自我安慰,他将慕千易送他的玉坠揣进衣袋内。
耽误了不少时间,看着落日只剩余晖,他飞奔回府。
天将暗,他回到房间,没见宣落堇,有点点失落。趁着空闲,宣落堇不在,他拿出慕千易送的玉坠找了个小木盒收好,安置在不起眼的地方。这才出门去寻宣落堇,说好了等他回来的,会去哪里?
在府里,宣落堇从来都是两点一线,想到宣落堇会在书房,他即刻驻足,呼吸凝滞,双腿不受控制的往后退,转身跑回房间,关上门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一道焦急温柔的声音蓦地从门外响起,推了一下被他靠着的门,“秦疏开门。”
是阿堇,他吐出一口浊气,稳住心神,面带笑容的打开门,侧身让宣落堇进入,看到宣落堇手中提着的食盒,顺手接过,“阿堇去厨房了吗?”
“我让了他们出去逛灯会了,就得自己去拿晚饭了。”回答了秦疏的问题,宣落堇盯着他,“刚才怎么跑那么快,叫你几声都没听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食盒放在桌子上,他一一摆放好饭菜饭菜,垂着眼帘,想说没事,可习惯了对宣落堇的真诚相待,他说不出宣落堇问他问题的虚假答案,但不回答定会惹宣落堇生气。
他坐下,双手放置膝盖,手指紧紧,平淡的说:“我回来没见到你,便去找你,突然想到你可能在、在书房,我不便打扰,就先行回来等着,走的快了些没注意到你叫我,没什么事!”
想到她在书房,反应就如此大,可见那次的惩罚有多深入骨髓。
宣落堇心疼,爱怜,可她不后悔。
事到此,已成过去,宣落堇不想再提及,也不想说些无谓的解释,现在他活生生的在身边,便足够,不必时刻纠结过往。好好珍惜眼下时光,珍惜他可能所剩不多的时日。
深情的目光凝视着秦疏,对上秦疏看来的眼神,宣落堇眨眨眼移开视线,坐下,给秦疏盛了汤,拿起筷子夹了菜,“秦姑娘的新菜品,尝尝合不合口味。”
宣落堇不再触及过往,秦疏不知该喜该悲,宣落堇说过需要时间,可需要多久,太过未知。
能走到现在这一步,该知足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