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康安跪坐在地上,高承蹲在对面,双手扶着康安的双肩。
康安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你为什么不问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公子?”
高承直视康安,“不重要,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公子现在还活着,只要活着就会有办法,而你所学医术也到了该用的时候,公子需要你,保重身体,不负鼓励信任与引导之恩。”
“高承,我知道,可我承公子之恩十载,枉学医术……”
“不可妄自菲薄。”高承说:“你为什么要去珈炎?”
静止片刻,他似是想明白了,扶着高承的双臂站起,“对不起,我又钻了牛角尖,以后不会了,也不会辜负公子的好意。”
他后退一步望着高承笑了,“我爹他认同了我的医术,他也答应了我,随心意而为,所以,等我找到公子需要的药,为五皇子制成解药,我想回来开一家医馆,你闲暇时帮我留意一下。”
高承也笑了,“不管你看上哪里,我都能盘下来,再不济,还有那么多兄弟,虽然都有官职后,为了避嫌再未一起聚过,但情谊尚在,若不是你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他们早就想尽办法来跟你道别。”
“下次的酒钱一定要让我来付。”
“自然!”
宣落堇看着康安上了马车,她对上高承的目光,点了一下头,转身上马车,“走”
夕阳西下,三辆马车停在驿站外,宣落堇先一步下马车,但没有走,而是伸出手去扶秦疏。
秦疏面带浅笑握住宣落堇的手踩着脚凳下马车。
此时,康安也来到一起,秦疏往后看了看,“就我们三人吗?”
宣落堇没有回答他,扶着他走进驿站内,悄言,“装晕”
“啊?哦哦!!!”他一阵猛咳,靠着宣落堇缓缓闭上双眼,晕了!
宣落堇蹲下将他抱在怀里,焦急的大声说:“康公子快看看他。”
康安立马蹲下给他把脉,好不夸张的说:“五皇子身子孱弱,舟车劳累,受不住颠簸,又染上风寒,最好休息几日,不宜赶路。”
“最多三日,劳烦康公子。”宣落堇皱着眉头,与康安一起扶着秦疏进入客房。
一入房间,合上门,宣落堇和康安同时收手松开他,他不解的睁开眼问,“不会第一天就被人盯上了吧?”
“小心为上,陶儿遂儿和江亭已经在驿站一里外等着,半个时辰后,你带着康公子,我们连夜赶路。”宣落堇肃穆的看着秦疏,“以后不用装的如此卖力,太假。”
“装病这事儿,我又没装过,一时想不出更好的。”他走到桌前,一人倒一杯茶水,先拿一杯给宣落堇,再递给康安一杯,“我见过一个老人家就这样咳的上气不接下气,晕倒前还咳出血,……其实我也想吐口血再晕,但想想还是算了。”
康安接过茶水,轻笑:“那是痨病,五皇子下次还是别装了,我怕遇到个内行,谎话便圆不回来。”
“痨病又是什么病……”
宣落堇将桌上的茶水拿给他,“喝水。”
“哦!”他接过茶水,识趣的没再说话。
等宣落堇出了房间再回来,他便带着康安跳窗而出,三人从驿站后方悄无声息的离开,但康安走出半里路便明显跟不上脚步。
秦疏发现,毫不犹豫的背上康安,“姐姐,用轻功更快。”
宣落堇“嗯”了声,跑在前面带路。
少顷,三人与陶儿遂儿和江亭汇合。
宣落堇安排道:“康公子一人乘马车,江亭赶马车,我们四人骑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下个驿站休息半日。”
康安进入马车才发现,马车内给他整装成了大床的样子,所以,一路上,他是最舒服的那个赶路人。
一月后,南境境内十里处,急行中,秦疏突然停下。
众人不知为何,但都勒马停在原地,宣落堇警醒的探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