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十二张底片里没有留下丝毫可能是凶手一伙的致命伤的东西。
——看来深谷的“对方”还是久高。山名失望地扔下底片。
正在这时候,“无效饭菜事件”中所得到的启迪闪现了出来。
——干事餐和本队的份数是分别计算的不是本队餐,而是干事餐的菜出了毛病——这个启迪能不能转化为“致命的材料不在本卷(①—(12))上,而在别的镜头中”?
可是胶卷上6X6厘米的画面只有十二个,这十二个镜头每条三个镜头分成四条装进了底片夹里。此外没有别的镜头了。
——是不是真的没有别的镜头了?
山名觉得疏漏就在这一点上。他重新挣起扔下的底片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检查过去。
“有了!”
他屏住了呼吸。“别的镜头”找到了。这种胶卷的镜头数是十二幅,第十三个镜头是一个占正规镜头三分之一左右的断头,上面贴着好象是冲卷者贴上去的显影处理号签。
摄影者好象连第十三个镜头也用上了,上面有着画面,屋顶电光显示塔和最上层的几个窗口出现在断头底片里。
显示塔显示着四月四日一时三十七分,AM。最高层的一个窗子里好象有个象是人影似的影子。从位置上可以看出这个房间显然不是总经理室。
“就是这张!”
山名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声音。错就错在一直以为只有十二个镜头上。尽管是胶卷的断头但它毕竟还是胶卷,只是画面和别的正规镜头比起来显得半三不四,但只要曝光还是能摄下图像的。
因为④号镜头捉住了久高的风流现场,山名就断定深谷的“对方”是久高,确信致命的弱点就在④号镜头上。
他们虽然也把其它镜头一一作了放大检查,但这也局限于①—(12)的正规镜头。没有去注意(13)号断镜头。本来镜头号只编到(12)、(13)是不存在的。
可是说不定关键的图像正在第十三张断镜头上,正如中毒的病原菌不在本队饭菜而在此外的干事餐中一样。
山名兴奋了。他终于找到抓住敌人的致命伤的希望。他想早一点揭开谜底,立即打电话找佐佐木。正好是休息时间,佐佐木在家。
“什么?找到了?你马上到我这里来,来它个当场揭晓。”
佐佐木也显得异常兴奋。山名赶到佐佐木家里的时候,他早已做好了放大的准备等着了。
“我们就是没留神这个断头。”佐佐木迫不及待地把十三号断镜头装上放大机。他尽放大机性能把摄有人影的窗口放到最大限度。人物的轮廓在显影中浮现了出来。
“你看,有两个人。”佐佐木的声音里带着微颤。
“一个好象是女的!”
“另一个人好象是洋人。”
“他们在干什么?”
“这还用问?在床上抱着哪。”
“不,我看不象。”
尽了放大机性能放大的画面颗粒粗糙,轮廓模糊,但还能看得出这是一男一女两个叠合在床上的人。男人的身体压在躺着的女人身人,两手支撑着的好象在女人的上体上反翘着。这或许也算是规范姿势之一吧,可看上去总好象和爱情交欢的体位有些不一样。
两个人屏息敛声凝视着被放大的图像。佐佐木的眼帘里,前几天“看西洋镜”时看到的加虐被虐型性交的痴态和图像重叠在一起了。
“啊呀,这男前好象在掐女的脖子!”
“有点象。”
“总不会是想把这女的掐死吧。说不定是一对变态性欲者。”佐佐木在前几天偷看时因为错把变态性行为当作凶杀,被夜班经理盘问得好苦。
佐佐木一句话扳动了扳机:“你看,这女的是中条希世子!”
“中条希世子?不会吧?”
“不,没错,面部特征相当明显。”
“那男的又是谁?”
“是个外国人,这是肯定的。等等,从显示塔和最上层的位置看,这个房间是‘帝国套间’。对了,一点不错。你看这窗帘的花纹,隐隐地能看出是菊花吧?有这样的窗帘的只有‘帝国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