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警局,吴鹏办公室。
余时年推门进来。
“来了。”吴鹏起身,把手里的笔录纸递给余时年,“你先看看这个。”
鲁兴权虽然对鲁琳和校园女尸案没有松口,但或许是意识到证据确凿,无畏狡辩并没有意义,在其他两案上交代得还算彻底。也正是如此,今天吴鹏带着人去现场指认作案细节时,才发现了端倪。
“你看最后两句,鲁兴权交代杀害谢苗时的细节,他明确说到是‘一次勒亡’。”吴鹏着重强调了“一次”两个字。
“你之前提醒过我,要我注意核对尸检报告和案发现场的实际情况,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尸检报告上,导致谢苗最终死亡的是二次勒亡。凶手不止一次对谢苗进行过勒杀行为,对方脖颈上留下的痕迹也不止一处,虽然这点可能跟受害人当时在挣扎有关,但单纯挣扎和主动勒杀留下的痕迹还是有细微区别的。
“鲁兴权没必要撒谎。”吴鹏说。
毕竟他身上背着的,不止一件案子。
“吴队,周燕怎么说?”余时年问。
说到周燕,吴鹏心情微妙:“她在撒谎。”
余时年:“?”
吴鹏无奈:“她心理素质太差,虽然说之前询问时回答得没有纰漏。但一带到案发现场,压根什么都不知道,随便诈两句就漏嘴了。而且我怀疑她之前说的答应帮鲁兴权找下一个目标,也是在撒谎。她对谢苗不熟,除了知道对方的长相,以及是在夜跑途中受害外,并不清楚其他信息。而这些信息,之前新闻已经对外公开过。”
“也就是说,她当时不在案发现场。”余时年说。
吴鹏点头:“是。”
这一点,对余时年而言,不算太意外。从怀疑鲁琳开始,他就想过,或许周燕只参与了作假证,至于所谓的帮忙处理尸|体和寻找新目标,很可能只是增加可信度的说辞。
屋内,百叶窗的阴影随着窗外阳光的移动,缓慢游走,在余时年的脸上投下道道割裂的阴影。他沉默片刻,突然道:“我想先见见鲁琳。”
吴鹏有些诧异。
余时年解释:“不是怀疑她。”
虽说三件案子彼此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并未正式并案,吴鹏还不清楚鲁琳背后还有其他人。但这事,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并案是迟早的事。
余时年把鲁琳那边现在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吴鹏在屋内踱步:“你的怀疑是对的。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鲁琳未必会轻易开口,除非……”
……
审讯室。
时隔一天,再度和鲁琳见面,对方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冷漠。
余时年紧盯着面前的人进门,莫名的,却从对方身上察觉一丝微妙的变化,但这变化悄无声息,他说不出来,更像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余师兄,人到了。”一旁的警员小声提醒。
余时年挺了挺后背,收回思绪。
“鲁琳。”他喊出对方的名字,眸光已然变得严肃。
屋内的气氛不自觉紧绷起来。
鲁琳缓缓抬眸,余时年说:“我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了。”
门口有人敲门,一名警员递了一张文件似的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