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谨跟天机子一唱一和,打定主意让谢筹毫无翻身可能。
文丞相气得老脸都红了。
他呼吸急促,跪着的身子都在颤抖。
“那这被强迫的女子,现如今在何处?”慕南枝不慌不忙的问。
“回女帝,此女子尚在府邸,事情发生后,这女子要自尽,被家奴拦了下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为犬子洗刷冤屈,只是这女子,不知是受何人指使,一口咬定犬子侮辱了她。”
说起此事,文丞相所有的傲骨似乎都断裂开来。
那双眸子也满是痛苦和遗憾。
“说起意外,朕昨夜遇到了一个厉害的人物,这宫内禁军几万,她竟来去自如,无任何人发现她欲偷袭朕给朕下蛊。”慕南枝突然转移话题。
“蛊师?”有人惊呼出声。
所有人惊诧之余都神色各异的看向慕南枝。
慕南枝不在乎的笑笑“这蛊师告诉朕,有人想让她给朕下蛊,意图操控朕,那这被强迫的女子一口咬定是谢筹侮辱她,是否,也有中蛊的可能?”
“皇上,没有确凿的证据便全盘否定之前已经查清的事情,就算文丞相德高望重,您也不能为了他的子嗣枉顾王法,不然天下人将诉您不公,这于皇上并无益处。”天机子见慕南枝要为谢筹出头,当即含沙射影的威胁。
文丞相却是像没听到天机子的话一样,眼睛顿时一亮“是啊,当时为犬子和那女子诊治的皆是大夫,可大夫并不会蛊术。。。。。”
文丞相一脉的也点头附议。
那意欲将谢筹从丑闻中摘出来的意图甚是强迫。
众人的交头接耳,慕南枝并没有理会。
她看着天机子,心底思索。
王爷为皇位争权,将军为兵符争权,文丞相为自保也为慕国安定争权。
那这天机子,又是为哪般?
“陛下,此事过去两年之久,想要再翻案也是无从查起,若真如陛下猜测是被人下蛊了,这蛊能在人体内待两年吗?”慕谨疑惑的问。
“这若是查不到,此事本来已经消停了两年再拿出来掰扯,也不知这出类拔萃骄傲的谢筹公子,还能不能受的住别人的议论。”慕谨看向文丞相,眼神意味深长。
文丞相一脉听罢,顿时偃旗息鼓的沉默了。
文丞相跪着的身子都岣嵝了不少。
谢筹年少成名,文韬武略,受尽人吹捧,有父亲文丞相高官坐镇,他出身便顺遂未经波折。
是以未经低谷的他,在经历强迫民女一事后,那些先前吹捧他的人便转身将他踩在泥里,他出门坐在马车里,会被人卸了车轱辘,他若是在人前露面,别人会向他口吐唾沫,会向他扔菜叶臭鸡蛋,更有甚者,会向他泼馊水大粪。
就算天之骄子,有铮铮傲骨,也会被那些嫌恶的眼神,咒骂的语言,和不问是非曲折的行为而驱赶至阴暗里,不敢再面见光。
他会自我产生怀疑,难不成,我当时确实犯错了?
慕谨见文丞相一伙人并没有再据理力争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
天机子见此,饶有兴致的看向慕南枝。
当事人都不追究,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刚坐上皇位,就意图立威拉拢人的“女帝”还有什么能耐。
“呵。”慕南枝轻笑。
众人都被这轻笑声吸引,疑惑的抬头。
“文丞相。”慕南枝饶有兴趣开口。
“老臣在。”虽然儿子的事情没多大希望,但慕南枝这一番过问,还是拉了他不少的好感。
“谢筹又不是十恶不赦,朕都大赦天下了,还赦不了他?如今那女子安稳的在丞相府好好的住着,若最后朕查到真是谢筹的错,那朕就为那女子赐婚,让谢筹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把人光明正大的娶进门,若真是被冤枉的,那就不要计较人言可畏,躲起来反而让有心之人背后笑话。”慕南枝道。
众人都是一愣。
是啊,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谢筹那点点事被文丞相之前压制,又因为那女子如今在丞相府被当成少奶奶供着,根本就不算事。
就看谢筹自己能不能走出来。
只要谢筹自己够胆,他就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