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哭吗?”被他抱在怀中感觉好舒服、好温暖,她就是期待这样的感觉呀!
“怎么可能!”他拍拍她的小手,起身后又望着她许久才吩咐道:“快点睡。以后别等我了。”
赵士君只是嘟着嘴没应声。
傅纬被她孩子气的表情逗笑了,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道了声晚安才回房。
这么黏人的赵士君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被黏得挺享受的,如此脱了序的发展,竟意外的满足了他的心。
对他而言,赵士君就是赵士君,无论是当年那个老和他唇枪舌剑、俐落的赵士君,还是眼前这个爱笑、爱扮鬼脸、总是一脸淘气的赵士君,她依然是唯一进驻他心田的女人。
傅纬噙着笑意冲了个澡,再将明天开会的资料看一遍,便熄灯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身后温热的感觉惊醒。
黑暗中,他摸到近日来十分熟悉的小手。是她?
他打开床头的台灯,然后小心地翻过身,就见赵士君紧贴着他,小手紧紧扯着他的衣衫,睡得很沉。
“客房到这里这么远,你是怎么过来的?”傅纬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裹着石膏的右腿。这么危险的事她也敢做?
他叹口气,轻抚着她的脸颊。
仔细看着她的脸后,他不禁一愣。这是什么?“黑眼圈?白天睡太多的人会有黑眼圈吗?”他心疼的抚着她的眼眶。“你到底几天没睡了……”
他忽然愣住,瞧着她紧扯着他衣衫的小手。难道她的满不在乎全是骗人的?不论是失忆还是车祸,种种发生在她身上的意外,让她害怕得不敢入睡吗?
“在我面前,你又何需强装坚强呢?小笨蛋!”博纬激动的抱紧她。
他很想抱着赵士君一块睡,但想起护士也住在这里,因此他有些不情愿的起身,想抱她回客房。
“不要走……”睡梦中察觉他的挪动,赵士君的小手紧紧的抱住他。
“我没有要走,只是抱你回房去。”他苦笑着想将她的手拉开,反而将她弄醒了。
两人对望许久,她才开口问:“你要去上班啦?”
“半夜去哪上班?倒是你,怎么来到我房里的?”他有些气恼地问。
赵士君四下张望,才想起这是他的房间,她委屈的抿着嘴没答话。
“轮椅呢?”
“在我房里啦!你不要赶我回去行不行?”她可怜兮兮地问。
“你……就不怕跌倒,把另一条腿也跌断吗?”若不是她浑身都是伤,他好想狠狠打她屁股。
“我怕吵到你嘛!而且我扶着墙很小心的走,不会有事的。”她讨好地解释道。
“睡得好好的,干嘛过来呢?”
“我睡得一点也不好。”赵士君小声地说。
“为什么不干脆说你根本没睡?”他直截了当地问。
“你怎么知道?”
“你的黑眼圈要是让聂永庭那浑球看到,他肯定告我虐待你。”
被她拉着哪儿也去不了,傅纬只好又缩回被窝里。他一躺好,她立刻化身为无尾熊,紧紧巴在他身上。
“你很害怕是不是?”他深深叹息。
赵士君顿了半晌才点点头。
“屋里有护士陪你,屋外有保镖二十四小时守着,你不必害怕的。”博纬轻拍她的背安抚道。
“我知道他们都是来帮我的,可是,单独面对他们,我就是会怕,又觉得很对不起他们,对不起……”她多日来压抑的恐惧终于宣泄而出,哭得抽抽噎噎。
“别自责,这是人之常情,你出这种意外,不害怕才怪呢。”见她哭泣,他的心也揪得难受,连忙安抚着泪人儿。
“真的吗?”
“嗯,所以你白天才不敢睡,还夜夜等着我回来?”
“你不在的时候,我紧张都来不及,哪可能睡得着,莫名的恐慌一直让我有种快窒息的压迫感。”
“唉,你几乎把我骗过去了。”听着她的述说,傅纬的心跟着纠结。她住进他家已快一个星期,他竟然完全没察觉出这样的情况,实在太疏忽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