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霍及住处的路程并不远,云挽月与季羽被安置在霍及隔壁的屋子里,等云挽月拉下绸布,发现屋子惯常不透光,几乎见不到外边,就是季羽也蒙上白绸。
“季姑娘,想不到你与准少族长关系这样好,你们瞧着也登对极了。”
季羽听言果然舒心,云挽月紧接着继续:“只是关系这样好,也需要带上绸布吗?离帐规矩竟这样多。”
季羽想了想:“说来也是,前段时间规矩还没有那么多的,只是最近……嗯……好像是五六天前吧。”
五六天,时间也对得上。
云挽月不经意间挥了挥袖子,季羽紧接着打了个哈欠:“我们先睡吧,明早霍及哥哥会带你回去的。”
她像是困极,一个转身已经躺倒在床上,甚至来不及洗漱。
迷药,是最好制作的毒,也是她这几天为数不多能制作的毒。
确认人已经完全熟睡后,云挽月走到门跟前,轻声询问:“季羽小姐想要洗漱一二,不知哪里可以接到热水?”
外面果然传出声音:“开门。”
云挽月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开门,几名侍卫打扮的人齐齐站在云挽月跟前遮挡住视线,手中正拿着热水和毛巾。云挽月接过热水放置在一旁,再次转身时猛地挥动袖子,迷药迷蒙了视线。
几名侍卫察觉不对,在将要拔刀时晕倒在地,云挽月接过将要落在地上的毛巾,放置在一旁,迈步走了出去。
她心跳很快,目光在四周环视一圈,发现每一处角落都落了一木盘,木盘看似杂乱,实则自有规律,离帐出现木盘这类术士之物本就突兀,或许这就是需要遮挡视线的缘由。
云挽月不敢托大,放轻脚步迈入暗处,旁边就是那霍及的住处,说不定等会就发现了,就,就很刺激。
她不见了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发现,找裴长渊需要时间,在躲起来不被发现之前可以做点别的,云挽月视线不自觉流转在各处分布的木盘上,这种成规律排布的东西她不是很懂,但是破坏规律她应该很会。
云挽月试着伸手将不远处的一块木盘拿出去,在将要碰到的时候阻力出现,她不信邪,不断使劲,电光火石之间,一道伤口出现在手腕,而沾染了血液的木盘落在了手里,那一瞬,好似四周原本的暗沉明亮了一瞬。
她还来不及痛呼,一道声音陡然出现身后:“是谁!”
云挽月咬咬牙,将木盘藏在怀里,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把能撒出去的毒全部撒出去,因为武力值不及,云挽月大多选择狭窄而黑暗的小道,一时间竟真的将那几人甩在身后。
云挽月喘着气,马不停蹄地往侍卫少的地方去,跑着跑着她的脚步略有迟疑,有点太诡异了,这里极其安静,甚至一个侍卫都没有,走进来那一刻就觉得有鬼。
开弓没有回头的箭。
云挽月还是推开了最中心唯一一间屋子的门,这里很暗,完全看不清房子陈列,她也不敢出声,只能摸索着走,走着走着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冰凉,硬质的,圆柱状,不知为何,她还闻到了一阵肉香。
肉香?
来不及想,一道声音打破了思绪:“是谁?”
云挽月眼眸一亮,是裴长渊!
果然!运气守恒定律从不会失效!她刚才有多倒霉,现在就有多幸运。
“是我!云挽月!”
那方沉默了一瞬,开口时带上无奈:“你来做什么?”
云挽月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她有些生气,什么叫你来做什么?她来还能做什么?
“我可能是来离帐玩一玩吧,毕竟没来过对吧,我辛辛苦苦演戏,又躲人,脑子都要用光,可能就是为了离帐一日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