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伸手捏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你真的这样去上早朝啦?”
想象一下连齐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被人嘲笑的场景,苏晴的心里突然涌上一丝愧疚,她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点儿?
早知如此,她说什么都不给他出这个难题的。
连齐对上她略带愧疚的眼神,于心不忍,道出实情:“我确实上了马车,但是进宫上朝的人却不是我。”
苏晴眼睫忽闪,有点绕不过弯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连齐道:“你可能不知道,连千翊私下养了一批死士,这些死士当中,有一个人是他的替身。这个替身经过层层严密的选拔才被挑选出来,他的身形与我极为相似,易容成我的样子,足以以假乱真。今天早上,那个替身听从我的吩咐,穿上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朝服,事先藏在马车里。随后我上了马车,车上其实是有两个人的,就是我和那个替身。当马车到达宫门口时,替身代替我去上早朝,而我一直留在马车里,等到他上朝回来,我们再一道返回王府。”
顿了顿,连齐笑道,“先下马车的人自然就是本王了。”
苏晴想了想,明白过来,心里的那点愧疚消散的无影无踪,她伸手指着连齐的鼻子道:“你用替身,这是明目张胆的作弊!这个赌约不算数!”
连齐微微一笑,“你只说不让我戴面具,不要称病留在王府,至于上早朝的人是不是我有什么要紧?这个唇印确实在我的脸上留了一整天,怎么能不算数呢?”
他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但是苏晴心里仍旧攒着一点火气,偏要和他唱反调,“我说不算数就不算数,总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连齐眼眸里的光亮如同被灯罩盖住的烛火,瞬间黯淡下来,他叹息一声,嗓音发涩,“我知道错了,当初就不该瞒着你。”
苏晴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可怜兮兮,心肠被牵动,软话在嘴边饶了几圈又给吞了回去。
这时,芷兰匆匆挑帘进来,向两人福身道:“柳侧妃和几名侍妾过来,说是来看望娘娘,顺便给王爷请安。”
连齐正在思索该怎么哄苏晴开心,听到柳月吟要来,立刻烦心地摆手,“就说本王没空,让她们回去。”
“可是……”芷兰一脸纠结地看向苏晴,“柳侧妃带了芸枝过来,估摸着是想找奴婢的麻烦。”
“那就叫她们过来吧。”苏晴见不得自己人受欺负,哼笑道,“我倒要看柳月吟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转头看向沉浸在懊悔中难以自拔的连齐,“我想气气那位柳侧妃,还请王爷帮个忙,演一出戏。”
连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欣然应允,“本王一定奉陪。”
一炷香后,苏晴安排在院子里的八角攒尖凉亭面见她们。
众人远远的看到王爷搂着王妃坐在楠木贵妃榻上,姿态十分恩爱亲昵,王爷还侧头对王妃说些什么,惹得王妃不时发笑。
那样的笑容落在柳月吟的眼中只觉得十分可恨,也不知道苏晴晚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得到王爷独一份儿的宠爱,当真是有手段!
看到王爷宠溺的目光全黏在苏晴晚一个人的身上,柳月吟的内心就翻滚着怒意,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苏晴晚。
明明王爷以前是宠爱她的,这才过了多久,王爷就把她给抛之脑后,忘了个干净,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寡性靠不住的狗东西。
“妾给王爷、王妃娘娘请安,王爷、王妃娘娘万福金安。”柳月吟和几名侍妾婷婷袅袅进了凉亭,恭敬福身道。
“都是自家姐妹,快快免礼。”苏晴依偎在连齐身边,闲闲一笑,淡淡开腔道,“我的身子很好,胎气也稳固,劳烦诸位妹妹前来探望。”
“妾多谢王妃娘娘。”
众人这才抬头看,发现王妃娘娘的气色红润,肌肤细腻吹弹可破,嫩的能掐出水来,一看就是日子过的非常滋润的。
虽然她怀着身孕,但是四肢仍然纤细如初。衣裙换上颜色艳丽的杏子红织金丝锦缎褙子,头上戴着赤金珠钗,相比起以前的清秀显得越发娇美明媚。
苏晴像只没骨头的小奶猫一样软软地依偎在连齐的身上,声音甜腻腻的似能扯出糖丝儿来,“王爷,我口渴了。”
连齐不假思索从丫鬟手里接过一只缠花莲纹杯,递到苏晴的嘴边,体贴地道:“来,慢慢喝。”
苏晴就着连齐的手喝了一口红枣银耳茶,娇羞一笑,“妾身多谢王爷,王爷对妾身最好了。”
连齐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为苏晴拭去唇角的一滴水珠,对她说话时的模样比春风还要温柔,“谁叫本王那么喜欢你呢?”
凉亭里很安静,苏晴明显感觉到这几个莺莺燕燕投来的目光,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谄媚讨好的,她今日也体验了一把小说和电视剧里面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待遇,王爷的眼里只有我,你们这些庸脂俗粉全都靠边儿站!
王爷越是宠她,对于柳月吟来说,就越是奇耻大辱,她就是要气死柳月吟那朵心机白莲花!
柳月吟今日穿了一身崭新的杨妃色绣折枝蝴蝶花的妆花褙子,梳着随云髻,髻间插着两支金镶玉蝶翅簪子,玉貌娇娆,媚眼流波,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她双目晶莹望着连齐,美艳的脸上端着笑道:“这两日王府里传了一些风言风语,都是一些编排王妃娘娘的话,妾派人彻查,竟是绣房的一个名叫芸枝的绣娘散播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