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禧对尚佳氏由此产生愧疚,若不是嫁了他,尚佳氏的家世嫁给谁做福晋都是好的。
偏偏他身子不好,让尚佳氏年纪轻轻就守寡,若是没有孩子还好,尚佳氏再嫁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的风气还是很开放的。
隆禧深深的看了尚佳氏一眼,下定决心开口道:“皇兄,我福晋年纪还轻,是我身子不好耽误了她,若有合适的人选,改嫁也未尝不可,至于富尔钴伦,我相信皇兄总不会亏待了他。”
康熙闻言一愣,福全和常宁也茫然不知该做何反应。
尚佳氏抱着孩子直接扑过来,嚎啕大哭,“你这是要扎我的心啊!没了你,我嫁人难道就能过的好吗,谁还能像你这般对我。”
尚佳氏哭的喘不过气来,抱在怀里的孩子也嗷嗷直哭。
她扑在隆禧的床前,一家三口留着泪,看着就叫人心酸。
即使是皇帝也有太多无法做到的事情,康熙连续去了纯亲王府三日,太医院所有太医轮番去治疗。
到底没能将隆禧的命留下,纯亲王福晋水米不进,哭的昏厥,恭亲王福晋纳喇氏亲去照料这对母子。
康熙十八年未七月十五日申时,纯亲王隆禧薨,年仅二十岁。
康熙痛悼,辍朝三日,纯亲王隆禧谥曰靖,敕令其子爱新觉罗。富尔钴伦承袭爵位。
纯亲王的棺椁已经运往陵寝,丧事已过。
康熙对待自己的几个兄弟都是极为看重的,毕竟先皇去的早,康熙年幼便登基,一直认为自己作为皇帝对下面的弟弟应该多加照料。
这几个兄弟都是年纪不大的时候,他便给封了亲王,要知道即使是□□皇帝的儿子,有的还只是镇国公呢。
骨肉至亲的突然离世,又是最小弟弟,这滋味只有亲人才能体会。
康熙整个人消瘦了许多,眼睛下面的青黑隐约可见。
玉瑶一见到就心疼不已,连忙叫金珠把鸽子汤端上来。
端起汤碗便安慰道:“臣妾知道皇上心里难过,可是也要顾虑自己的身子啊,纯亲王在天之灵也一定不希望看到皇上您这样悲痛伤身的啊。”
康熙终于放下书卷,看着玉瑶焦急关切的面容,只觉得心里酸涩不已。
不发一言接过汤碗,一饮而尽,暖暖的鸽子汤像一场甘霖浇灌进干涸的土地。
玉瑶喜的不行,抽出帕子准备给皇上擦擦嘴角,手帕刚按上,腰身就被皇上握住。
康熙抬头专注的看着玉瑶的面孔,丹凤眼里盈着一腔暖流,将她拉近。
就着这个姿势,环抱住腰身,将脑袋贴到胸口。
玉瑶一愣,看着怀里的皇上,满眼的心疼,手足兄弟的去世,那种悲痛是无法释怀的。
玉瑶只要想想自己在知道三哥齐恒受伤消息的时候,连呼吸都不敢的感觉,对于皇上的心情就更能感同身受。
二人相拥着,玉瑶感觉自己像是给皇上提供了一些力量,她身上是有一种东西是皇上需要的,而这种东西只有她能给。
梁九功喜不自胜,热泪盈眶,皇上的难过有眼睛的都看在眼里,但是只有淑妃娘娘能够安慰到皇上。
不在于谁能不能安慰,而在于皇上愿不愿意让人安慰,皇上能接受的这个人,只能是淑妃娘娘。
天气越发的炎热,京城连续几个月未曾下过雨,干的人嗓子都能冒烟。
钦天监算雨水的官员上了好几道折子,但是仍然不见下雨,康熙看看天上的大太阳就跟着着急的不行。
这土地干的厉害,再不下雨,麦穗都长不大,眼瞅着就是个旱年,今年的收成必定会影响。
康熙一进了长春宫就立即喝了一碗凉茶。
金珠拧了湿帕子递给玉瑶,玉瑶拿着给皇上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天的反常玉瑶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皇上,这天实在热的不太正常,底下人说,金水河的水线都开始下降了,冰窖的冰化的极快,看着就要存不住的架势。”
康熙只是皱眉,“这天确实是不对,往年即使有旱年,也不会这么厉害,朕翻阅众多书籍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还没有头绪。”
这般反常的天气,即使是旱灾也不至于如此。
往年即使有灾年,但是京城附近水源还是有的,毕竟靠着天津卫,但是今年仿佛连河流和湖泊都颇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