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存一见顾澜沉,找回几分理智来。敛了敛翻腾的怒气,咬着后槽牙道,“顾二少是要护着她。”
“是。”
言简意赅,透着上位者的威压。
他浑身气质极冷,脸色黑沉如墨,整个空间瞬间阴云密布。
“这是我与洛家的事情,希望顾家不要插手。”周永存语气不改,看向洛晚清的眼神中依旧透着杀气。
“洛晚清从今以后由我抚养,周先生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来谈。”他的目光在洛晚清身上打量了一圈,确信她没有受伤,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她被捏得泛红的肩膀上,深眸中,波涛暗涌。
“即是如此,就请顾少谈谈,今日洛晚清害我女儿发病住院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吧!”
“什么怎么解决?”洛晚清眉头一挑:“周永存,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害她发病的吗?”
“洛晚清,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劝你最好大方承认,否则你绝不会有好果子吃!”周永存眼神狠戾。
“原来周先生没有证据,就对我家小孩动了手。”顾澜沉眼神深沉如长渊,透着危险之气。
周永存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
而“我家小孩”这四个字,像被拨乱了的琴弦,惊得洛晚清的心,乱了几拍。
“病人醒了。”
护士洪亮地嗓门打破了僵局,周永存忙转身大步走向被推出来的周玉樱。
他抓住周玉樱的手,看着她脸色苍白,透着病态,心仿佛被刀割了一般。
“樱樱,你感觉怎么样?”
周玉樱缓缓点头,眼里顿时盈满了泪水:“爸,好疼……樱樱好疼,好害怕……”
周永存心痛得像刀割似的:“樱樱,你告诉爸爸,是谁害得你发病的。”
周玉樱神色一僵,睫毛垂下将情绪盖在眼底,低声道,“没谁。”
周永存握着周玉樱的手紧了紧,眼镜后的眸子陷入了一片沉寂。
纵使女儿不说,他也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周玉樱不可能突然就发病的。
他随着医生将周玉樱推进病房,路过洛晚清的时候,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顾澜沉的目光落在洛晚清的肩头处,他幽深的双眸罕见的带着几分关切,“疼吗?”
洛晚清动了动肩膀。
她的肌肤本就白嫩似瓷玉,红痕格外明显刺眼。
可她嗓音软甜,像是在撒娇一样摇了摇头,“不疼,周永存这不中用的老东西还伤不了我。”
“嗯。”顾澜沉不由分说的牵着她的小手,将她带到隔壁病房内,帮她的肩膀擦着药膏。
距离骤近,他身上的味道像是带着蛊般钻入鼻腔,让她不自觉的想靠得再近几分。
事实上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毛茸茸的小脑袋靠近他,鼻尖就差直接蹭在他擦药的手背上了。
顾澜沉微叹一口气,微凉的指尖将她的额头推开,“老实点。”
这话一语双关。
不仅仅在说她擦药不老实。
还在提点她今天的行为。
“哦。”洛晚清小鼻子努了努,“今天的事真不关我事,周玉樱骂我,我回她两句她就犯病了,气性真大。”
“是么?”顾澜沉探究的目光盯着她,嘴角几不可查的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