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小丫头大都喜欢这粘乎拉的吃食,又不喜欢烟味。
什么时候见过老三这么细心了。
林安国索性把烟卷拿出来放在鼻尖闻闻解馋。
唉。
也不知道他这盒好烟什么时候才能开盒啊。
林安国闻着鼻尖的香烟气,看了眼林安民手上崭新崭新的手套。
“你现在也能放心了。这手套可是稀罕货,咱们县里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好的手套;阿慈能拿出来给你,说明这孩子这些年说不定过的不错。”
林安国虚握着手里的鞭子,尽量不让手套受到磨损。
只是这鞭子得多挥两下才行。
“嗯。”
这路上也没个别人,林安民只能自己给自己找话说,虽然他弟不喜欢说话,但应个声还是行的。
“阿慈就是太瘦了点,过年这段时间得好好补补。”
“嗯。”他也觉得自家闺女太瘦了,要是个子再窜一下,那不得一阵风就能刮跑了。
“也不知道明天那几个小子考试能考多少,要是建振再多考门不及格,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林安国没说话,小华学习上一贯不需要他担心的。
林安民东扯西扯了一阵,快到村口时又想起来一件事。
“安国,你找个合适的时间问问阿慈她娘的地址。阿慈这些年要是在她娘身边过得好,现在回来了咱家也该表示表示。”
林安国沉默了一瞬,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当初他们分开时闹的整个家里鸡飞狗跳的,但这些年那个女人自己抚养阿慈长大,又愿意让阿慈回来。
他作为阿慈的父亲应该表示一下。
到时候还是用闺女的名义寄些东西去,这样对大家都好。
“驾!”
林安国甩了甩手中的鞭子,牛车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安国!安国!”
老远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叫着林安国的名字,林安国认出了来人正是守着队里牲口的原叔。
原叔本名姓林,但大家都习惯叫他老原、原叔,渐渐的本名倒是没人叫了。
原叔的媳妇早些年生孩子时难产走了,原叔自个拉扯着孩子长大,取了个名字叫林大石。
大石打小就没断过药,直到长到了六岁才渐渐地好起来了。
眼看日子要起来了,可孩子长到八九岁时一场高烧把自个儿烧成了个痴儿。
医生说这孩子以后怕是只能跟八岁的小孩一样了。
这诊断一下原本想要给原叔想要说个对象的都一下子没了影。
原叔也没怨怪谁,只私下里跟他爹说这都是命里注定的事。
“…当初他娘生他时丢了条命。夜里我就梦到他娘说这孩子的命是跟阎王爷抢来的,命里还有一劫没过,要我好好看着儿子。所以我看着大石长到这么大,我这颗心就没放下过生怕哪天阎王爷就给大石收走了。”
原叔当时猛抽了口烟,在烟缸里按灭了烟头:“老哥,大石这下傻了,我这心反而稳当了。阎王爷把孩子半条命带走了,这孩子说不定从现在开始就立住了。”
从那之后,原叔就再没吸过烟,说是要好好留着这条命看好儿子,不然死了都没脸去见孩子他娘。
但大石傻了后身板又渐渐地壮起来,现在跟座小山似的,回回队里干活都能拿满工分。
有林安民看着,原叔爷俩的日子也过的下去。
“安国,咱队里的那头小母牛又不吃料了,你跟叔去看看。”
大石脑子不好使,队里人也都或多或少地帮一下这一老一傻,所以林安民就安排原叔看管着队里的牲畜,就住在牛棚那边,每年多发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