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云雁此刻正在房间里誊写诗词。
其实冥界的日子很惬意,做好分内事后大把的时间都属于自己,也没有凡界的勾心斗角、纠葛心计。
她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一卷金色册子:“这是什么?”
“命簿。”鬼差答,“记录凡魂生生世世的内容。”
“还有这种东西呢。”袁云雁喃喃自语,好奇地打开。
粗粗扫一眼,她自然也发现了自己每一世都与沛承绍的孽缘。
她忍不住皱起眉,不太高兴地抱怨了句:“什么嘛。”
幸好这次她放弃了转生,否则不得世世重蹈覆辙?
再往前看——
命簿就像是民间的话本小说,一段段人生,对应着一个故事,只不过她的人生总是悲剧结尾。
越是看,便越觉得当初执着于沛承绍的自己有多傻。
当然,袁云雁也同样注意到了南潇轻。
“南潇轻——”
她低语着,自言自语,“这名儿倒是很好听。”
看到最后,她甚至落下泪来。
她已不记得那些千年前的记忆,更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可还是忍不住垂泪。
南潇轻的人生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他这辈子都没感受到任何温情所在,唯一的光便是藏在心底深处的女子,可他也从未真的好好和她说上几句话。
他那破烂人生中,唯一想要的就是心中女子能平安喜乐度过一生。
他甚至不奢求能再见她一面。
可最终连这样的愿望也打破地鲜血淋漓。
实在是,可怜。
……
后来一段时间也同平常一样。
论说有些奇怪的事倒也有一件,那夜冥王喝了些酒,待袁云雁离开时忽然叫住她。
“袁云雁。”他叫了她一声,声音很轻。
“嗯,怎么了?”
“对不起。”
她愣了愣:“对不起什么?”
冥王靠在椅座上,眼底沉寂地像一场瓢泼的大雨,将那火星飘散的火堆尽数浇灭了,像一幕盛大的悲剧。
“你与沛承绍的纠葛悲剧,都怪我。”
如果不是他的介入,她和沛承绍的命数不会被改变,更不会生生世世纠缠如此。
“这怎么能怪你。”
袁云雁并不明白,她以为冥王指的是没消耗修为替她修改命数,她笑着安抚他,“你当时都不认识我。”
这些日子,袁云雁同冥王几乎日日同进同出,但冥王从不急于问她的答案,而袁云雁在一日日的相处中逐渐找到了自己心底的答案。
她从不排斥与冥王的靠近,也逐渐习惯他出现在自己身边。
她想,她应该也是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