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越高,便越是自视甚高。
便是皇帝,在他们眼中,也不过一介凡夫俗子。
张天师自认,他的道行已达半仙境,自是有自傲的资本。
“忠毅侯乃朝廷命官,动了朝廷命官,你说朕该不该杀你。”萧宴语气平平。
亦未将天师的傲慢放在眼里。
张子越依旧淡定,他拧眉扫了眼在场的弟子们,语气带着一丝威仪,“都忘了为师教过你们的吗,若想悟道,便不该太过拘泥于世俗。”
唐时锦眼神一冷。
这话就是在告诉众人,不必将君威放在眼里。
天师,够狂的。
唐时锦眸光幽深,清冽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赤色,今日得用张天师的命,来捍卫君上的天威。
顾定州心下骇然,天师此举,便是与朝廷彻底撕破脸了?
君威不容挑衅。
他注意到,帝后看向张天师的眼神,都有杀气蔓延。
顾定州面色复杂,真惹恼了君上,只怕中州再无天师府。
弟子们听闻天师的话,有人开始站了起来,“弟子不敢忘记师父教诲!”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
一个个弟子开始起身,傲然直立,仿佛是不再屈服于君上的淫威。
唐时锦无语的啐了声,这他妈的就像洗脑一样。
她悄悄地,塞给萧洵一张符,“等会儿找机会,将这符贴在岑南舟身上,他就能醒。”
萧世子握紧了符箓,暗暗点头。
“天师,还记得一个叫慧觉的和尚吗?”唐时锦语气轻然,似笑非笑的睨了眼天师。
张子越眸光微动,“贫道与佛门诸位大师并不相熟。”
意思是,不认识,不知道,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