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州郡,淄州城,地势不高,城池却如龟状,西南为首,四门为足,孝水向北、向西环城流入,四门外护城河围城而流,东北隅流出,有东西、南北向街道如龟纹形状。
城垣外,上万兵将排开几十个阵队,战马咴咴,投石机,冲车,缓缓集结,往南门城河靠近。
从队列里缓缓走出一员将领,骑着一头吊睛白额虎,只见其头戴虎首银盔,披挂龙鳞双嵌缝铠,天青锦绣罗袍,两道卧蚕眉,满腮黑髭髯,龙眉豹颈,熊腰虎背,手持丈八金钉槊,十分威猛,正是皇朝叛将蒙虎。
蒙虎大声一喝:“王幢,还不打开城门,更待何时?”声音洪亮震天,身后兵马更是:“呼!呼!呼!”大喊助威。
城楼上,守将王幢看着城垣外,上万兵马,自己守军三千余,不由脸色灰白。副将邹佩见此,正欲上前。
王幢微微摆手,也是强自振作,大声喝道:“白虎兄,你青州兵马,来我兖州,意图为何?”
蒙虎哈哈大笑:“淄州自古乃青州之地,我有兵马数万,哪里去不得。”
王幢道:“淄州城小,容不得白虎兄数万兵马,本将送上粮草,还请将军去济州,又或者去滨州如何?”
蒙虎脸色一沉:“莫非你以为,你三千兵马,能够抗衡我上万狼虎之师!”
王幢笑道:“不敢,所以我自请为白虎兄牧守淄州,待得将军将周边都取了,大胜归来,末将自然开城相迎了。”
蒙虎怒极而笑:“传言道王幢胆小如鼠,是个缩头乌龟,看来传言不实,你胆肥的很呐!”
王幢哈哈笑道:“传言没有错,我确实胆小,可不敢当叛逆,也是个缩头乌龟,只敢龟缩城内。朝廷兵马将至,淄州牢固,若不早图周边,不如回青州去,不然将军恐怕成丧家之犬,那就大大的就不妙了!”
蒙虎豹目圆瞪,颔首道:“好,好,好!”,左手一挥,数十辆投石车刮刮的摇动,弓箭嗖嗖的抛射,无数箭雨,石块往城墙,城内投去!同时,数个列队,举着盾牌抬着云梯,往护城河快速移动。
淄州守军也是早有准备,箭楼、炮楼的箭弩如雨般向着城外倾泄而出,城内投石机也对准城外呼啦啦抛投石头,火油,不少云梯尚未达到护城河,就已经着火,投石车中弹也立马散架。
蒙虎大喊道:“王幢,出来单挑,不然莫怪我破城后屠你全城!”
王幢早已下了楼城,回到城主府邸,问副将邹佩,问道:“三皇子那边的兵马何时到?”
邹佩道:“三皇子前日已到中州,想取五万精锐,中州侯不允,只给三万,现在怕还在磨嘴皮呢!”
王幢脸色一黑,大叫:“糊涂啊,中州方十万兵马,怎么就敢要一半去了,云州也是不稳,若是我,能给两万已算极限,纵然是一万,中州兵将一向勇猛,一路收拢一些,对付这些叛军,大有可为。”
邹佩苦笑道:“我正要和你汇报此事,也不知道三皇子怎么想的,若兵将昨日出发,今日也已经能够驰援。如今不知何时方到,我们这几千兵马,可顶不了多久!”
王幢道:“还能如何?总不能做第一个未打先降!如今死战,你我家族,还能得保存,淄州有护城河,易守难攻,耗他两日未必不成,组织民众发上兵器,就说叛军屠城,务必不让其渡护城河,一进护城河,我们撑不了半个时辰!”
远方的啸声,呐喊声,城中轰鸣声却不绝于耳,一阵清脆的鞘甲嗑碰响,「报告将军,我是王恺。」喉音清亮!
王幢道:“进来。”
一名文秀的少年军官快步走进,对案几后的王幢形微微欠身。
“免礼。"他一挥手,看到少年的稚嫩面孔,满头大汗,脸色发白,眼神中带着点紧张,不由皱眉道:“怎么了?”
王恺道:“有一骑着鸾鸟的异人,驱使豺狼虎豹无数,从东门攻击,箭楼已经被其抛射法器损毁,东门防御有限,无法攻击此寮,此人善射,我方的弓箭手损耗很大。”
王幢身后墙上挂着的一张巨幅的城郭图样,图上绘满朱、青点线,巨细靡遗的列出城里各个布防点。
王幢趋近淄州城防图指着东、南,西三处城门道:“取霹雳雷珠,数量有限,东西南三面都要用到的,务必城门将破再用,尽量物尽其用,帮我们争取更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