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阮梢等着他接着说,可赵谟的话却戛然而止。
赵谟扬起头,似乎思索了一下,再低下头时笑着问她:“然后我想交换你的过去,你也讲给我听,好不好?”
真是不赔钱的买卖。
阮梢挑挑眉:“你才说这么点,有一半都是保护动物,你的故事都还没说完。”
“我怕吓到你。”
“我就是吓大的。”阮梢梗着脖子嘴硬。
他沉下眼,掩藏住眸子里深不可见的痛楚。
那是个冰冷的夜,师傅秦宇带着他们找到了中东人要撤出草原前最后的根据地,大批的猎隼都被集中在这里准备装箱。
佛西草原深处野狼出没,连老牧民都不曾到过这里,几乎就是一个无人区,这也正方便了这些活跃在灰色地带的罪犯,他们在这里支起帐篷,甚至会盖几个铁皮屋以作修整和打包工作。
等不到天亮,走私犯就要带着保护动物远走高飞。
所以他们同样也等不到天亮,等不及支援。
县政府和镇政府配备的武器有些落后,面对着偷猎者的精工良枪,他们并不占优势。
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在暗,能打一个出其不意。
黑暗中的潜伏,面对的是残忍阴险的偷猎者。
仅仅是听他描述,阮梢都快要停止呼吸,摒心静气,手心出了一阵虚汗。
“赢了吗?”她紧张地追问。
“赢了。”
就像是战争有输有赢,但胜利者却也要沉浸于永久的伤痛之中,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视若亲人的队友,就成为了这场“战争”胜利的前提。
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中东人假意放下武器,跪下投降,赵谟负责看管他。
下一秒,赵谟被人大力推开,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枪响,血花迸溅,他的上半身喷满了师傅温热的血。
队友连开数枪,将那个中东人脑子几乎打成烂泥。
师娘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冲了过来,她双手颤抖,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扶起自己倒地的爱人。
那霰弹枪威力太大,几乎要把人打出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