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花柳色全身颤抖,赫红着双眼,右掌缓缓提起,细心之人会发现,他掌心的一团黑气,四周慢慢减少,而中心的黑色俞深,凝结为一点,这是花鬼的成名绝学,万毒掌,世间万毒汇于一掌,凝于一点,一掌打在人的身上,那人沾毒即死,立刻倒地,尸体化为一滩血水。花鬼的确待花柳色亲如父子,将这看得比命还重的绝学都传给他。花柳色此时对钟子清抱着必杀的决心,一掌朝着钟子清面门打去。
钟子清的话,将花柳色最后的一丝希望掐断,而他那毫不悔改的神情更是激怒了他,他凭什么这样?如此坦坦荡荡。而她为什么还要如此维护他?背叛他。
这一掌,摧石裂风之猛。
这一掌,电光火石之疾。
穿石破云朝钟子清劈来,钟子清身姿不动,安然如初,浅笑应对,交锋那一刻,众人心惧神迷,脚步仓皇后退,生怕殃及自身。
眨眼之间,就见两人相对而立,钟子清的指尖点在花柳色的咽喉上,那手指,极为修长纤细,白得透明,仿佛能看到纤细的血管。单薄如纸,再近一毫却能结束一个人的性命,而这个人,还是武林中为数不多的高手之一。
所有人都来不及欣赏这双手如何的美丽,这人如何的风姿绰约,寒气从后背袭来,一招,仅仅一招,他便打败了花柳色,而且脚步未有半分移动,世间竟然有那么快的动作,不过一刹,他们连人影都未看清。他,到底隐瞒了多少。没人敢想。
林楚天艰难的吐出一口气,对着呆愣的姬冰雪道:“恐怕,今天会有一场恶战。”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姬冰雪咬牙握拳,她才不相信,她怎么会死掉,她可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我竟然看错了。” 秦无涯低头懊恼,声音极轻,站在他旁边的人也必须尖起耳朵才能听见。
“承认了。”钟子清温和的吐出一句,收回手指。
承认了,所有人一阵痴然,这样的人,竟会犯下如此恶行累累的滔天大罪,连杀四人,终不悔改。
花柳色紧紧盯着钟子清,那眼神带钩,似乎要剜出他的肉来,又带着几分愤恨几分羞憾和一分惧意与震撼。他嘴唇紧抿,泛出青白之色,半响,狠狠瞪了钟子清一眼,极其快速的瞟过夜千寻,“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身子一转,拂袖离开。无人敢拦。
“老衲实在想不通,钟施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了无盯着钟子清审视良久,问道。
他不相信钟子清是为美色所误。
钟子清看着了无,笑得惬意无比,“大师近来睡得可好,噩梦缠身的滋味如何?”了无脸色忽地大变。钟子清看着了无的反应,笑着继续说道,“我姓钟,我的父亲是钟子墨,十二年前的灭门之祸,大师这几日是否历历在目,我帮大师拾回旧事,大师不必感激。”
他的话,让了无双目睁圆,失去了往日得道高僧的从容淡定,了无的声音发颤,“不——不可能,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钟子清竟然是前任武林盟主钟子墨的儿子。”
“什么噩梦?了无大师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
“难道钟家十二年前的灭门之祸另有隐情?”
“钟子墨的儿子?他是来报仇的吗?”
“钟子清,这么像,我们竟然没想到这点。”
……
钟子清从未隐瞒他的姓氏,甚至身世,只是大家不会想到这个姓氏会和十二年前已经灭门的钟家有什么关系,他们也从不关注钟子清的身世,在世人面前,钟子清是父母双亡,突然蹿出的。
人群里议论纷纷。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夜千寻听着众人的议论不解道。
“我自有计量。”钟子清轻声安慰道,缓缓牵起夜千寻的手,握紧。感受到左手包围的温暖,夜千寻心房一颤,她知道钟子清是怕她一个人害怕,心中百感交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突然有人冒出一句,霎时噤声。
这个问题一击之中,现在关键是他们应该把这两人怎么办?
杀了?杀得掉吗?可以杀吗?没听见了无中了毒,还有十二年前的灭门之祸惹得众人好奇这里面一定有一个惊天秘密。放他们走,怎么可能?打,必定两败俱伤。这可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