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才得以有底气再次稀释长公主和我祖父的辅政之势,立于百官之上重理朝政。
可长公主又怎会轻易认输,我祖父也不甚乐意,他们的关系就一直处在剑拔弩张之中。
我哆哆嗦嗦地夹在中间,过得忐忑不安。
所以江知栩未有时间关心柳德妃时,我便乖乖地取而代之。
像先前对待赵婕妤一样,轻车熟路地为柳德妃安排宫女、医官、嬷嬷们去往她的曦月宫看护照顾。
好在柳德妃虽爱争风吃醋,但大多针对的是章贵妃、汪瑾妃她们,对我这皇后,倒还算和气。
特别是得知江知栩没空来看她之后,便时常来我跟前扮扮柔弱,求我庇护。
她是得庇护,毕竟章贵妃、汪瑾妃等几个擅争宠的,对她妒忌坏了。
她又不甚心计,是那等爱争却无脑之人,每日无力自保还爱挑事,但遇事又只会哭。
每到这时,我都颇为无奈,我最近为了她连看长公主的时间都没有了,更别提画画写字了。
我也诉苦无门啊。
最近吉宁也很忙,倒不是忙着当厨子。
而是忙着挑夫婿,她已至及笄之年,不再似以前那般只顾忙着吃喝。
最近疯长了些小女儿的心思,长公主虽顾不得理她。
但江知栩忙里偷闲,有在暗中操心,还命人寻了些名册,供吉宁一一挑选。
可吉宁选来选去,都不觉有满意的。
驸马之事便一直耽搁着,她时不时思春月下,偶尔喝上几壶。
每每来找我时,也都只是谴责我只顾着皇后职责,忘了夺她哥哥之心。
我苦笑,又不能告诉她,我命都快没了,还夺谁的心呢。
倒不如好好护着龙嗣,求立功德,死后成仙,也好与娘亲、嬷嬷相遇。
唯有些意外的,是我晚娘那妹妹,胡宸妃。
她不知何时与柳德妃开始交好,两人姐妹相亲,自德妃有孕以来,就时常前去照护。
她这个人,从入宫起就出乎我意料,是个恪守宫规之人,做事小心翼翼,为人不曾出挑,也不曾多言,和谁都相敬如宾,安静到我似乎都快忘记她是谁的妹妹了。
我甚至不由得带上了滤镜,觉得晚娘是晚娘,胡宸妃是胡宸妃,她一个家中庶女,或许也曾是寄人篱下的生活,入宫为妃,没准更是迫于嫡出的姐姐危言耸听、以势相逼罢了。
这世间女子本就艰难,何苦互相为难?
可是,我仅猜对了前半段,却没想到世间也有耳熏目染,也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及深藏不露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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