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童欠身说道:“多谢公子。”
黄衣少年一挥手道:“不用谢了。”
语声一顿,接道:“我不信这嘉定地面上,还有人手面大过本公子。”
那方珞年轻气盛,看着黄衣少出手,似是有意超越于他,心中早已不是滋味,听得最后一句话,不禁怒火高烧,大步行了过去,道:“区区二十两黄金,算得了什么?”
探手从怀中摸出一叠金叶子,投入那女童的竹篮之中。
这一叠金叶子至少有十片以上,说重量不下于三十两。
那黄衣少年冷冷地望了方珞一眼,道:“臭小子,你是哪里来的?”
方珞怒道:“你骂谁是臭小子?”
那留着八字胡的青衫人道:“公子爷你别生气,教训这小子一顿就是。”一面举起湘妃竹的烟袋,指着方珞,道:“臭小子,我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方珞右手一伸,抓住那青衫人手中的旱烟袋,怒道:“你骂哪一个?”右手一掌劈了过去。
那青衫人没有料到方珞竟然出手,而且出手是如此快速,闪避已来不及,蓬然一声被击在前胸之上。
这一掌似是很重,那青衣人吃他一掌打得向后退了两步,张开嘴喷出一口鲜血,跌坐地上。
黄衣少年霍然站起身子,怒道:“你敢动手!”
语声未落,身后两个劲装大汉,已然双双扑出,四只手一齐向方珞抓去。
这时,那青衣女童突然放下手中的竹篮子,高声说道:“诸位不要动手……”
两个大汉哪里肯听她的喝止,左面一人五指箕张,扣住方珞的手腕,左面一人,索性一掌劈了下去,拍向方珞的顶门。
方珞极得父母的宠爱,方天成又用了很大的心思,来培植爱子武功,所以,他年纪虽小,但武功上却是有着不凡的成就,眼看两个高过他一倍的大汉,分攻合击,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同时,也激起了他好斗的天性,一吸气,突然一个转身,避开了左面大汉的一掌,闪到右面大汉的身后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右面大汉冷哼一声道:“这小子很滑溜啊!”
语声未落,屁股上中了一脚。
这一脚踢得很重,那大汉高大的身体,也不禁向前一栽。
这一来也同时激怒了那大汉,大喝一声,回身扑去,掌如巨斧开山一般劈下来。
方珞不敢硬接掌势,纵身避开。
那两个大汉纵身从后围上,挡住了方珞后退之路。
方珞有生以来,一直在父母庇荫之下长大,从未和人这样动手互拼,毫无对敌经验,在两个大人围攻之下,不禁急躁起来,掌法渐见散乱。
其实一个大汉十余合中未能擒得住方珞,心中亦是暗自震骇,忖道:这娃儿如此年轻,武功如此了得,必然是出身于武林世家,如是伤到他,势必要引起一场争纷,以他身手而言,如若由他家人出面,我等决非其敌。
那青衣女童眼看两个武功高强的大汉,博斗了数十合,仍未能伤到方珞,心中大是敬佩,暗道:他乃有真才实学的人,和自己卖艺江湖的花拳绣腿,大大不同了。
心转念动之间,突闻砰然一声大震,传了过来。
紧接着,响起了一声盈耳的尖叫。
凝目望去,只见方珞连退了数步,倒在了地上。
原来,两个黑衣大汉,久战方珞不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感难堪,情势所迫只好施下毒手了。
方珞对敌经验不足,强敌施下毒手时,防护不及,被人一掌击在左肩之上。
这一击落掌甚重,只打得方珞一连向后退了数步,跌倒在地上。
左首那大汉四顾了一眼,不见有人出面,才冷笑了一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儿。”
说着话伏身一探,抓起了方珞。
那青衣女童眼看方珞中掌晕了过去,心中大是怜惜,再看那大汉恶狠狠地抓起方珞,心中大惊,急急说道:“不要动!”
左首那大汉两道恶狠狠的眼光,盯住那青衣女童脸上,打量了一阵,冷冷说道:
“怎么,凭你这小毛丫头几招花拳绣腿想多管闲事吗?”
这青衣女童虽然年纪不大,但她常年在江湖上走动,处理事情之能,却大大地超越她的年纪。
只见她欠身一礼,道:“两位大叔身手不凡,看来都是武林中一流的高手,小女子如何也不会是敌手。”
她说话婉转和气,先把那两个黑衣大汉捧了一阵,两人虽然不耐烦,也不好发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