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早上藤丸立香伸着懒腰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从旅馆窗外捡回来的小黑猫正被缩在沙发上,四只猫爪都被泛着红光的丝线捆得结结实实,不由大惑不解地看向在场诸人。
“不是我。”
马里斯比利优哉游哉地喝着大吉岭,语气中有一丝察觉不出的幸灾乐祸。
“是所罗门王干的。”
而有着极大虐猫嫌疑的所罗门王神情平淡,只是瞥了一眼仍在生闷气的小黑猫。
“在昨夜,它企图对我不利,所以我将它捆起来了。”
“啊,啊?”藤丸立香既心疼又大惑不解地挠着头,“它怎么所罗门王你了?”
“也就是咬了几下我的程度吧。”
说到这,藤丸立香就想起了这只流浪猫劣迹斑斑的前科:先是在他身上添了好几道大口子,却对所罗门王百依百顺,就在他以为所罗门能驯服猫的时候,却又毫不留情地当众抓伤了以色列王。
那个血流成河的程度,如果不是有从者那种等级的愈合力,大概需要立刻进医院缝针吧?
现在又开始了吗?
藤丸立香先是在盖提亚杀人一样的眼光里凑近过去,挨个捏着肉垫迫使它把爪子弹出来,端详一会儿又咚咚地跑进了卧室,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有了一把奇形怪状的剪刀。
……
“我早就想把小黑的指甲剪了,但是它从前太凶了,我根本不敢靠近。这次所罗门王你把小黑捆上了,正好趁此机会全都剪了。只要把爪子磨钝,就算再怎么样,它也不会抓伤人了。”
某黑发御主一边努力抵着伸过来想咬人的猫头,一边眼疾手快地切掉爪子上的尖尖。
一时之间,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连绵不绝的喀嚓声。马里斯比利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掉扬起的唇角,而基尔什塔利亚则好奇中夹杂着钦佩地凑过去,仔细端详着这只不止一次冒犯所罗门王的猫形魔兽。
细碎的白色角质雪粉般落至脚下,藤丸立香吹了吹剪刀上残留的粉末,表示大功告成。
“自从上次被抓伤以后,我可是有好好搜索驯服恶猫的方法哦!我记得一般来说,流浪猫攻击性强烈大部分都是因为受到了人类虐待或是生存所迫,在有了一个善良主人之后,多数都会受到感化从而变得温顺粘人。如果依旧暴躁的话,不排除是恶习难改,抑或是……”
说着说着,迦勒底御主的眼神险恶起来,玩弄着剪刀的同时,视线也不断往黑猫下腹飘去。
“我记得小黑是只公猫吧?”
盖提亚立刻挣扎跳起来。
……
原本设置在四肢上的束缚魔术,在盖提亚逃跑的那一刻就自动松了开来。
被逼到墙角地某魔神浑身炸毛,身子也危险地紧紧弓起,然而,藤丸立香的脚步却并未停下,投射在墙面上的阴影不断变大。
“别怕呀。”
藤丸立香语气和蔼地说,手上咔嚓咔嚓地摆弄着剪刀。
“就是去掉两个猫铃铛的事,没有之后不仅可以少掉和其他公猫打架抢母猫的痛苦,而且不会得生·殖·器方面的毛病,寿命得到极大延长,多活几岁它不香吗?”
盖提亚满脸不信地后退了几步,直到后退接触到冰凉的墙壁。
作为一个并非自然生成的魔术式,有没有性别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是自从拥有了王遗体上存在的千里眼之后,他就学到了一个知识。
那就是头可断,血可流,蛋蛋不能丢!
尤其是在这种连千里眼都丢了的危险处境下,维护身体完整难道不是应有之义?他可不想做太监!
万分无奈之下,盖提亚只能尝试着喵喵了几声。
“闭嘴,要想我去绝育,你先把你两腿之间的东西割了再说!”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除开依旧神游物外的所罗门王之外,在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提高了警惕。无关其他,纯粹是男性本能作祟。
“猫……说话了?”
藤丸立香震惊地瞪向盖提亚,剪刀差点直接掉下去。
“难道是什么稀有品种吗?简直比迦勒底的芙芙还要少见啊!”
马里斯比利放下茶杯,隐晦的探究眼神投向黑发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