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做,可是失信于人啊!以前,我跟他们说,跟着我,有大车可坐,有大船可乘,娶天底下最漂亮的nv人!可我,能替他们实现么……”
甘宁将酒坛放开,仰天一笑,说道:“诸公今日可与我尽情一醉,醉后,你们可得为我……哦不,为刘使君……攻守此城,抵御强敌!”
两边一愣。
甘宁顿了顿,说道:“刘使君可是个好人啊,要不是他给我机会,我还是个愣头xiǎo子,还是刘表手下那个没有见识,没有人看得起的‘锦帆贼’。如今,他能够信任我,把钟离城jiāo给我,我……哦不,还有你们,就应当誓死坚守!”
两边哽咽道:“愿追随甘将军,愿追随刘使君!”
甘宁哈哈一笑:“来来,你们把碗拿好,我再替你们斟上!”
两边说道:“将军,还是我们为你效劳一次吧。”
甘宁唬道:“今日不行,等退了强敌,你们再为我斟,我那时情愿你们罚多少,我就甘愿喝多少!”
两边滴泪,点头,纷纷将喝干的碗,xiǎo心,颤抖,举了上前。
甘宁将酒坛抱起,看着倒下的酒水,嘴上笑道:“就让它流吧,流吧!这声音是属于你们的,属于胜利的!”
两边说道:“对,属于胜利的!”
不过,又有人担心:“要是我们都喝多了,等会强敌攻了上来,我们还怎么御敌?”
不用甘宁回答,两边早替那人解开了心结:“蠢货,不知道酒乃英雄胆,喝的越多,胆子也就越壮,杀起人来不就更厉害,越英雄了么?”
甘宁哈哈一笑,举酒道:“酒乃英雄胆,酒乃英雄胆!来,喝!”
这边酒还没有喝,那边城下突然传来轰鸣之声,接着一名xiǎo吏扯步跑了过来,喘气说道:“城下……城下有位敌将,正在叫战,说要……说要单找将军,与将军说话!”
两边将士唬道:“不论什么人,让他叫去,有本事让他攻城试试!”
xiǎo吏吞了吞唾沫,眨巴着眼睛,等待甘宁回答。
甘宁眉máo一皱,将坛子里的酒又是猛喝一口,然后将酒坛jiāo与左右,啪着左右的肩膀,说道:“诸位跟随我数载,我感激不尽!如今,唯有一事相托。”
两边一愣,说道:“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甘宁笑道:“与我守好此城,等着我回来。我若……”
两边一愣,实不想听到‘我若兵败’。赶紧说道:“我等原本跟随将军从益州到这里,现在将军孤身犯难,我等岂能不在将军左右……”
甘宁打断了他们的话,又重复一遍先前的话:“与我守好此城,等着我回来!拜托诸位了!”
说着,便即cào起双戟,头也不回,转身走下城去。
两边将士听甘宁这么一说,也唯有遵照命令,将酒坛、酒碗收拾好,然后各自准备守城。
钟离城,城墙低矮,城mén破旧,唯一可信的,就是那道又深又宽,引淮水灌注的护城河。要不是这道可信的护城河横拦在四mén,不然早就被袁术大军攻破了。
在外面看来,钟离城是那么的孤单,那么的弱xiǎo,守城将领能够坚守一日一夜,经受住了数次袁术大军的进攻,这对于成荷来说,的确是了不起的一件事。能守得住这个困城的将领,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有为的将领吧?于是,她也不急于进攻,而是想会会他。说不定,能够阵上劝降,或者捉了他也行。
钟离城城mén开了,吊桥放下了,一骑人马飞过吊桥,他身后,只紧跟着看来不足一百骑的将士。对于对面摆开的将及一万人的浩大声势,钟离城出来的将士也未免太过托大自己了。
成荷在马上一看,禁不住笑了。
她周身围着一排护卫,护卫前后,又并排摆着刚才从那大帐里情愿跟随她出战的数十位将领。这些将领,对于这个nv扮男装、娇俏丫头的关心,远远要比从钟离城出来,以及将要进行接下来的战争,更要关心得多。他们十个人中,总是有九个人在一眼不眨的痴mí着这位姑娘娇俏的身姿,唯一剩下的那位,还在对于刚才所饱尝到的,正在闭目细细意yín。
成荷先前还是笑,不过,旋即听到一连串的响铃之声后,她闭起了嘴巴。这如同百灵鸟在唱歌的铃声,是哪里传来的?
他身后那些人也觉得奇怪,都是左瞅瞅,右瞅瞅。终于发现,原来响铃之处,发自那一一杆杆的毦旗。那一杆杆毦旗上,都是每每悬挂着一个个銮铃。
从那上面传过来那一声声响铃之声,声音是那么锐耳动听。
这些毦旗,上书‘甘’字,被甘宁身后骑兵驮着。这些旗子,就是来摆场子的。
甘宁在相隔他们十几丈的地方勒住了马,嘴上哼着调子,一停下,就把一双眼睛瞅着敌方中军主将,再瞅着千军万马,到此刻,他心里坦dàngdàng一片,反而一点也不知道何谓害怕。
成荷见那‘甘’字大纛下,一位将领身披玄甲,手握双戟,腰挂铁胎弓,坐下高大战马,不禁赞了声好。再举眼向他脸上瞄去,要看他什么模样?只见他头chā鸟羽,双耳垂环,项挂銮铃,脸生俊目,颔下黑髯如球,偏偏嘴巴上一丝不杂,白嫩无骨,生的端是风流、威风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