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后,便一个人窝在卧室,不知在做着什么。
隔了一会,卧室的门被敲响,紧接着传来管家的声音:“主子,来了贵客。”
“贵客?”沈子矜睁开眼睛:“是谁啊?”
说话间,沈子矜推开房门,看到管家迎上兴奋的脸庞。
“是隆安侯。”管家道:“隆安侯拿了好几箱子礼品造访,说是来探望主子的。”
“隆安侯?”沈子矜想起那日在朝堂上顾常欢对他说过的那句话“你我算老朋友”,旋即问向管家:“我与他有过什么交集吗?”马上又道:“我自那次重病发烧后,许多事情记不清了。”
沈子矜穿越到这具与他同名同姓,比他大上一岁的身体后,便用原主重病发烧做为借口,说他忘记了许多事情。
“主子与隆安侯幼时是玩伴,当年老侯爷没有去世时,与镇国公走的很近。”说到此,管家叹息一声:“后来老侯爷去世后,两家便就此疏远,隆安侯不曾再来过国公府与主子玩耍。”
“原来如此。”沈子矜掸了掸锦袍,整理一番仪容,向着大厅走去。
顾常欢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线条流畅的玄色锦袍,身躯高挑修长,宛如松竹般挺拔,静静立在大厅中,英俊的脸庞神情专注,似乎正在思考着某个重要的问题,或是回忆起一段往事。
沈子矜走了过来,拱手:“隆安侯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小矜太客气了。”
顾常欢这个称谓让沈子矜略感不适,但他面色未改,视线扫过地上的数箱礼品:“隆安侯此番真是破费了,送来如此多的厚礼。”
“前日朝堂上,小矜昏倒,我便担忧着,只是小矜留宿宫中,我无法来探望。”顾常欢看了一眼大厅,道:“十四年了,这里无甚变化,”看向沈子矜:“小矜却变化甚大,不看面貌,我断不会认出来。”
“隆安侯请坐。”沈子矜招待完人又道:“父亲战死,对我打击不小,看尽人情冷暖,自是变化要大一些,否则我连自己都无法保护。”
顾常欢坐在椅子上:“小矜这话莫不是在说我,在你落魄时,从未过来关怀一二,等到你有了出息便凑过来?”
正是此意,沈子矜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并未它意,隆安侯莫要多想。”
顾常欢略显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当年是我母亲受奸人挑唆,说我父亲在战场阵亡时,你父亲是可以赶去救他,却因个人私欲,对我父亲见死不救,从而我母亲便断了与国公府的联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沈子矜用眼神询问他,为何现在又来交往。
顾常欢回答道:“我方从北疆回来,证实你父亲当年确有赶去救我父亲,只是我父亲当时已经中了敌人埋伏,身受致命伤势,无力回天。”
沈子矜:“节哀。”
顾常欢道:“误会已经解除,我们可能像从前那般?”
沈子矜调侃他:“像儿时玩耍摔泥巴,藏猫猫?”
顾常欢被逗乐:“小矜好生幽默。”又道“我的意思是像从前那般交好?”
“自然可以了。”沈子矜没什么犹豫的说道:“你我二人父亲是生死之交,我们亦应该向二老一般。”
隆安侯手握兵权,虽只是二十出头,在朝堂上便已是举足轻重。
管家口中的贵客,不也是因他地位。
沈子矜一直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怎么会将隆安侯这个权势拒之门外。
尤其顾家本就与沈家交好,原主若是活着,也会与隆安侯交好。
“好,我们从此便是好、兄弟。”顾常欢神色愉悦:“小矜唤我常欢吧。”
沈子矜婉拒道:“隆安侯可是正二品武将,官级大我一品,我还是按照官位等级称呼你吧。”
面前之人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段得体的距离,疏离又不失礼数,顾常欢道:“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情。”
他说着,拿出一枚扳指,给沈子矜看。
沈子矜不明,问他:“隆安侯这是何意?”
顾常欢扫了一眼手中的扳指:“那日在朝堂上,小矜不是想知晓是谁救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