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心底都忍不住的有些疑惑,赶路累了喝这个能补吗?
等林梦秋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她记得自己昏睡过去前,沈彻在她额头亲了亲,好似还说了句等他回来,这会枕畔确实已经没人了。
她有些面薄,只让红杏和绿拂伺候她沐浴,看着浑身的红痕,两个毫无经验的丫头也都红了脸,世子爷这也太狠了!
离府许久,虽然有李管事和绿拂处理,但堆积下来需要她过目的东西还是很多,林梦秋翻看了一上午,不知不觉便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到底是刚回府,这几日还是得去春熙堂多陪陪老太妃,她特意的挑了件立领的长衫想要遮住脖颈上的红痕,衣服的颜色也挑的比较清雅。
可没想到,正是因为她穿了立领,一进屋就被瞧见了。
老太妃关心着道:“彻儿那院子什么都好,就是树木多了些,到了夏日便招蚊虫,你这细皮嫩肉的,最是惹虫子喜欢。昨儿是不是下人忘了点熏草?若是院里没有,一会带些回去。还有这清凉膏,涂了第二日红点点就会消了。”
原来是林梦秋的耳后以及手臂处的红痕露出来了,老太妃上了年纪不仔细瞧,确实有些像是被虫子咬了留下的红疙瘩。
顿时脸便红了,忍不住在心里腹议,这哪是虫子咬的,分明是被你的宝贝孙子给咬的!
口中却是连声的说着好,生怕漏了半句就被发现了。
用膳时,陈悦瑶也一直在身边伺候着,她模样长得讨喜,手脚也很勤快,话不多更多时候是安静的站着听她们说话。
偶尔被带上了,才会说两句,确实乖顺,难怪老太妃会喜欢,仔细想想倒是有几分像她以前的样子。
“昨日的事你可别怪祖母,我这也是为难,生怕她真病出个好歹来,有宫内娘娘和太子在,我们府总是太过打眼了,还是少出事端的好。”
林梦秋其实也明白,老太妃虽有私心,但更多的是顾虑着王府,便也只是摇头,“孙媳明白,昨日一时冲动,祖母也莫要放在心上。”
“彻儿难得有偏心的人,我老太婆自然也是看你千好万好,你们以后行事不必顾虑我,以后王府总是要交到你们手上的。”
祖孙二人敞开心扉的说了几句体己话,见时辰不早了,才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陈悦瑶送着林梦秋到院门外,看着她通身的娇美和富贵,眼里有些艳羡。
正要返回屋内,就见她的奶娘在廊下喊她,一路拉拽着她到了角落无人之处,“夫人交代你的事,可不能忘了。”
陈悦瑶有些迟疑,便听她又道:“你能进王府,都是因为你姓陈,若是哪日世子妃不喜你,随时都能将你给赶走,你唯一能做的便是听夫人的话。”
她不敢想象离开王府的日子,垂着脑袋低声的道了句:“我知道了,我会在老祖宗面前多提提夫人的,但其他的我也做不了。”
等奶娘离开后,陈悦瑶看着自己方才被拧过的地方留下了青紫的红痕,小心的拉下衣袖盖好。
大家都是嫡女,可处境却全然不同,世子妃不过是被蚊虫叮咬,便有人关怀备至,又是送熏草又是送膏药,可她从小过得却是不见天日的日子。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离开王府。
*
沈彻进宫时,正好赶上成帝散朝,听到他来了,便让梁公公亲自引他进殿。
有两位大臣正好与沈彻擦肩,还停下恭维了他两句,沈彻也都只是冷着脸点头,算是见过礼了。
等他进了书房后,那两位大臣才面面相觑的交换了神情,其中一个忍不住的道:“坐着还能如此轻狂的,也就是这位了。”
“小声些,你可真是不怕死。”
说错话的那位,这才捂着嘴快步的离开。
沈彻进了御书房,上首成帝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见他进来,笑着放下御笔。
“可算是知道回来了,这一路可是顺利?”
“陛下不是什么都知道,又何必让臣再多费口舌。”
“你啊你,出去一趟怎么脾气越发的大了,听说你受了伤,这是前些日子,国师特意炼的丹药,朕都没舍得吃,先赏给你这泼猴了。”
成帝为国为民样样都好,唯有一点,痴迷炼丹之术。他早年出宫时曾偶遇一道长,服用他的丹药后,精神百倍神采盎然,从那之后,不仅为这道长建道观还封其为国师。
自从舒嫔和惠妃连连出事,他就不再流连后宫了,将精力都放在了丹药上。
沈彻不信鬼神,更不会信这种莫须有的术士,从不把此人放在眼里,闻言只是说了句谢陛下恩典,并未放在心上。
“怎么,还不打算坦白?等着朕来问你?你好好的,怎么又和老二较上劲了。”
沈彻勾了勾唇,掩下眼里的笑意,不枉费他准备了这么久,总算是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