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可能,”钟兰玉笑眯眯的,“小孩子嘛,不可能品格败坏到哪儿去,只是有些人的心性不够淳朴,不合适我们小田村的修行方式而已,但那些性格上比较尖锐桀傲的孩子,却是蜀山那边最喜欢的,蜀山中大小剑派分支N家,外人统称为蜀山剑派,是目前七大派中,唯一一个,会在考核通过后招收散修者当弟子的,因为他们需要的就是那种博杀中修行出来的战意较强,不顾惜性命的孩子。一般田仙人如果觉得孩子心性不适合我们派里的功法,却合适蜀山那边的话,我们也会将人交给蜀山那边,毕竟天赋好的弟子,谁都抢着要呢。”
“怪不得呢,我们小田村和蜀山那边交情那么好,”小寒明白了,“陌心的娘就是蜀山那边的,咦?这么说,昆仑那边也有收过我们小田村推荐过去的弟子吗?我记得陌心的奶奶是昆仑的。”
“这倒不是,我们小田村的孩子不禁娶嫁,不但上代有,上几代里都有,毕业出外游历时,遇见了同为修行者的,结伴游历的话,相处的时间久了,就会有结亲的,另一个好处是,我们小田村的功法,特别是张家和孙家,自有秘法,夫妇之间的修为总不会差得太远。bxzw。”张锄头笑眯眯的,“所以,一般村塾里,每年都会把明显姻缘不在自家村里的男生,派出去做任务,也有个顺便找个老婆的意思。哦,外面其他门派,都说这个叫双修伴侣。”
“哦,这样的。”小寒点点头,不以为怪。
“其实,其他门派里都不太兴双修的,也许没有好的秘法,”钟兰玉见女儿吃得差不多了,把几个吃空的盘子收拢起来,准备端到厨房去,“他们不能保证双修之后,夫妇的修为差不多,弄到后来,如果夫妇两人,一个修为高了,一个修为不到,差一阶倒还罢了,如果彼此之间差了两个阶层,就真是没啥话好说了,恩爱夫妻也会成怨偶的。”
“我们的混元功法是极其稀有的?”小寒已经明白了,“其他门派都不是修混元的?”
“混元功法,其实在最早先,是很普遍的功法,但是修起来非常困难,在张国师提出整片大陆搬山倒河调整风水以前,那些门派就已经放弃了混元功法,因为哪怕占着灵脉,要修混元而飞升也是从没有过的,怎么说呢,在不知道功德的作用之前,再加上大陆上灵气稀薄,两者相加,就让那些门派放弃了混元功法,单修一脉的话,修为长进起来可要快得多,”张锄头送上湿手巾,让女儿抹嘴擦手,“后来又遇到大水灾,就是张天师的那件事,因了灾难,那些修行者也受了影响,逃灾时,那些混元功法方面的东西都被视为累赘,没有带出来,才失传了。后来就是因为小田村没有灵脉,张国师才想到要搬山倒河,将整片大陆都布成风水阵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强整片大陆上的风水,让大陆上的灵力自然增长。”
“显然,不光是小田村受益,所有修行门派都受益了,”小寒明白其中因果了,“知道啦,不急着说这些嘛,你们要去海外还有七年呢,有的是时间慢慢讲,我刚凝了神识,得去炼功房画画符练练器,看看和以前有什么差别,也好自己作调整,这些个常识,你们慢慢告诉我呗。”
怎么今天就弄得明天要走似的?
“臭丫头,不是担心你……”张锄头没把话说完,一拍她的头,把桌上没吃完的菜碗,放到飞行器上,往厨房送去。bxzw。
小寒鼓了鼓嘴,就是不信我能够在七年内进村塾吧?哼,我非做到了给你们看看。
自神识凝结,小寒试过能够与瑞,在大千世界里,基本都是修混元的,只有修混元,飞升成仙后才有机会摸索而至混沌,非混沌无以成神,而小千世界,囿于世界里天生灵气不足,修混元几乎是根本没可能真正飞升的,自然会改修单脉,可惜,修行单脉者,哪怕飞升了,也失了修混沌的资格,最高能成仙帝仙尊,也就到顶了。
只有修混元,再找到道,等习升仙界之后,才能顺着“道”,摸到混沌的边。
由瑞麒这儿,小寒打听到了N多的私房消息,大大丰富了她的课余生活,于是,对于每隔几天的不定时一聊,她还是很上心的。
时光霎然,并不是只有小寒在努力,三年后,小寒十二岁那年,十七岁的张寒露入了村塾,又一年,十六岁的孙大蓟进了村塾,翻过年来,十六岁的张惊蛰也入了村塾。
小寒十四岁了,这一年开始,爹娘每年大半年都不在家,只有年节时会回来,小寒的饭食,基本都是大哥二哥从村塾食堂里给她带来的。
大哥已经开始不定时地不回家了,他的阵法学到中级以上,每个阵法与人约斗,不是一天能完事的,总要四五天,一个阵法才能摸到点门道,偏偏大哥痴心于阵法,浑不觉得如何。
倒是二哥,还是每天回来的,没办法,他的灵力还是不够在斗器支持得超过一天。
自大哥进了私塾之后,家里厨房的那支刻印了食谱的玉简,就由寒露手里交到了小寒手里,小寒自凝结了神识之后,就接手了自家厨房,一则她本来就爱美食,前世就喜欢在网上查食谱菜谱,琢磨着照做的,这下子,更是把每天做美食当成刻苦修行之余的娱乐。二则,她想进村塾后学习炼丹,自然是要熟悉鼎炉火候的,能够趁着做饭时,先在厨房练练手,熟悉了火候之后,也算是为将来学习炼丹预热。
每天上学放学,画符斗器,琢磨阵法,每月去瑞麒那儿一次,除非她再度陷入沉眠醒来之后,小寒会从私塾中忽然请假过去,而也只有这种情况,瑞麒才不会管小寒在干嘛,一叫就要应。
为此,瑞麒一旦进入沉眠状态之后,小寒基本不敢真正与私塾中的同学斗阵,要知道无论是谁,一个阵法摆出来之后,不破掉是绝对出不来的,如果她被困在阵法里,而瑞麒又找她了,那才叫惨。
她在阵法上,自己琢磨的时间多,与人印证的机会倒少。
瑞麒也知道她这一情况,有点歉意,不过,也安慰她,稍等个几年就好,等瑞麒晋阶之后,就可以远距离从石葫芦中取用东西了,而不用每次都要把小寒叫过去了。
小寒倒真无所谓,阵法她虽然是学着,也有一定天赋,但要说喜欢到什么程度,倒也说不上,就象前世学习理科的东西一样,学得很轻松,每天按进度来,却并没有怎么很狂热地兴趣。
又两年,私塾里所有的阵法,她都琢磨过一遍了,再没什么玉简是她没看过的,按着张先生吩咐的,她也与张先生指定的同学,斗了次阵,接着,先生就告诉她,下个月,她可以去村塾了。
小寒愕了下,“先生,我想知道,到底私塾毕业是以什么为标准的?”
张先生笑眯眯地告诉这个很得妻子看中的丫头,“有两个标准,第一个,就是丹田中灵气涨满;第二个标准,是在符文、阵法、斗器这三门课中,至少有一门,在私塾中已无法再进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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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进村塾前
(bxzw。)“第一条我明白,可我丹田中灵气在半年前就涨满了——是因为第二条没通过才拖到现在?那第二条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寒有点想不通——到底有点介意,她还以为她会比二哥入村塾的年龄更小,现在只不过是齐平而已。bxzw。
“呐,”张先生也不介意和她细说,反正未来她的孩子也会进私塾,总要知道的,“就象你大哥寒露,专长就在阵法,在私塾里和别人斗阵再没进步了,就得让他进村塾去找高手较量。你二哥惊蛰,你以为他为什么会以十六岁的低龄进村塾呢?主要就是他在斗器的技法上,私塾里已经没有对手了,再把他留在私塾,反而耽搁了。”
“可我,”小寒扬起眉毛,“先生是看我的阵法方面可以了?”
张先生笑眯眯的,“你喜欢琢磨阵法,设计阵法,却不太喜欢斗阵,私塾里所有的阵法图箓都给你琢磨透了,自然要让你去村塾,琢磨更深的阵法,各人学东西有各人的方式,以前也有这样子的先例,是孙家某个前辈,在私塾里竟顾着学习药材药理,包括君臣配伍之类,后来进了村塾,对丹方研究得那个透彻啊,可炼丹手法火候一概不理。直到要做出师任务了,才想起来急急学习如何诊脉,如何探查经络,如何按症候确定病症,”张先生好笑得连连摇头,“孙家庄里的长辈拿他没法子,硬是把他丢进凡人的医馆去当学徒,足当了五年学徒,才把看病学会。”
小寒也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