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提他,不提他。”
阮江北和叶晨靠着前台喝酒聊天,老李一边整理账目一边笑着说:“进门的男男女女都会忍不住多看你们俩一眼,应该让你们站在门口当**广告招牌,保证客似云来。”
“你可真够歹毒的,外面现在起码零下十五度,钥匙站在外面那就不是**广告招牌了,是俩冰雕。”阮江北说。
“我可舍不得我家小北变冰雕,冻坏了就没人陪我玩了。”叶晨醉意朦胧,扑到阮江北的怀里,眯着眼睛,捏捏他的脸,兀自傻笑着。
“小北,晨晨这是唱哪一出啊?又失恋了?”老李看了一眼醉倒在阮江北怀里的叶晨,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概吧。”阮江北小心翼翼的用胳膊架住叶晨的身体。
“很重吧?用不用我帮你?”老李想要搭把手。
“不用了,就她那没发育完全的小身板儿,我早习惯了。”
走出电玩店,天上飘飘扬扬洒下无数飞雪,被夜风卷起来,急骤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叶晨缩了缩脖子,本能的往阮江北的怀里钻,“好冷……”
阮江北解开风衣扣子,把叶晨揽进去围起来,几乎一步一个踉跄的往叶晨租住的房子艰难挪动。
叶晨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仰倒,笔直的摔下去。阮江北急忙拉住她,却被她一起带着摔了个狗吃屎,衣服裤子上蹭着雪和泥,骨头疼得像是被人拆了重装似的,不禁怒气上头,低喝道:“叶晨!你走路不看路啊!小心点行不行!”
叶晨早就醉得不省人事,身下冰冷的雪全当作是软绵绵的被子,冻得通红的小脸上竟然现出了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夏晨阳……夏晨阳……”她在梦中喃喃自语。
阮江北挣扎着站起身,又把叶晨从雪地里捞起来,继续圈在怀里。
当替身的感觉很不好,叶晨在梦里叫着的“夏晨阳”三个字让阮江北的胸口像是塞了块大石头一样憋闷窒息。
阮江北有叶晨家的钥匙。
因为叶晨丢三落四,一个月中总有两三天把钥匙落在屋里需要叫锁匠来开锁,于是索性在阮江北那里放了一把备份。阮江北的丢三落四其实不输给叶晨,于是为了怕自己把它弄丢,便把它当作手机挂坠挂在了手机上,随身携带,随传随到。
阮江北打开叶晨家的大门,刚好在玄关和准备离开的夏晨阳以及郝好狭路相逢。
夏晨阳的手里拎着一个旅行包,东西不多,只有几件他放在叶晨这里的衣服裤子。其实他们并没有正式同居,叶晨只是偶尔才会留他过夜。
郝好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郝好是阮江北的前女友,他们俩再加上叶晨,高中时期曾经要好到形影不离。
阮江北的目光冰冷阴鸷,他打横把叶晨抱起来,饶过夏晨阳和郝好往房间里走去,完全把他们当做空气华丽丽的无视掉。
夏晨阳咬紧*,一声不吭把握住郝好手心的力量又加重了几分。
“留下钥匙。”阮江北提醒道。
夏晨阳把钥匙从自己那一打串钥匙上接下来的时候,双手气得不停得哆嗦,钥匙被晃的叮叮直响。
关门声震耳欲聋,震落门框上的陈年老灰。
阮江北把叶晨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仔仔细细的看着她那张清秀明丽的脸,没好气的说:“一个劈腿的臭男人,你不阉了他,反而哭哭啼啼的发疯,还在梦里叫他的名字,晨晨,你怎么这么没用。”
一串眼泪从叶晨的眼角滑落下来。
其实,她早就醒了,从一进到这间屋子的那一刻她就醒了。
只是,她不敢睁眼,不知道自己面对爱人和闺蜜的同时背叛。
索性窝在阮江北的怀里装睡,当一回鸵鸟。
“还装。”阮江北捏了捏叶晨的脸。
叶晨翻身坐起来,“这个床很脏,就算换了床单我也嫌它恶心,我一天都住不下去了,明天就搬。”
“那你还把我拐回来?”阮江北挑了挑眉。
“我是怕如果我一个人回来,再遇到那对奸夫淫妇,我会一时*冲上去跟他们同归于尽,找你陪我回来是为了有个人拉住我让我悬崖勒马。”叶晨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处公寓是新式设计,有地暖,地板上温温热热,坐上去很舒服。
阮江北从冰箱里翻出两根黄瓜,又拍了几瓣生蒜,凉拌成一个最爽口的下酒菜,端着盘子抱着啤酒回到卧室,叶晨靠着墙再一次沉沉睡去,这次是真的,因为她留着口水还打起了小呼噜。
阮江北舍不得叫醒她,坐回到叶晨身边,决定独自消灭这一盘凉拌黄瓜。吃到一半,叶晨梦呓了几句,扭了扭身子,整个重心全压在了阮江北的肩头。
阮江北还有半口黄瓜含在嘴里,用胳膊肘捅了捅叶晨,“晨晨,晨晨,我在吃东西呢,你往那边靠点。”
叶晨睡得像只猪,固执的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