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振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回答昕霓,因为他知道如果回答了昕霓,他就得一直回答下去。沉默,是最好的拒绝方式,这招对昕霓百试百灵。
邵振心里不由得想起了刚才那个男子,对这个男子其实邵振也有些好奇,尤其听到昕霓刚才碎念到那男子如何将李泽天制服的喊爹叫娘的时候,那镜头一直在邵振的脑海里回荡。可用昕霓的话说说出来就变味了,因为昕霓说是那个男子把李泽天的手指掐骨折了的。昕霓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不会把事情夸大,但会把事情形容得连当她回头去听一遍的时候,把自己都吓一跳不敢相信。
男孩在离开环球金融中心以后,没有去哪,而是来到了一家名叫玫瑰屋的咖啡馆。这家咖啡馆是天城不容错过的14家个性咖啡馆其中之一,有天城别的咖啡馆所没有的空间高度,巴罗克风格的立柱、雕花,四处都鲜花盎然,每张桌子上都有一枝玫瑰。最让人倾心是墙壁上那些花朵,是在水粉画中盛开的,清清淡淡,花朵出奇地大。
男孩向服务员点了一杯玫瑰咖啡,然后径直的走到一个角落,在一个男子的对面坐了下来。那个男的长相十分可爱,他胖胖的腮帮如圆圆的皮球鼓出似的,任谁见了都想拧一下,只见那男的一见到这个男子,一副傻傻的表情,笑嘻嘻的对这个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少、少、少爷,您终于回来了。”这个小胖子叫可巴,间歇性口吃,说话时吃时不吃的。他好不容易挣扎了半天才吐露出一句完整的话,从他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时候好像一只蝴蝶终于破茧的那份解放。
男孩无可奈何的回道:“可巴,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这种场合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可巴仍是笑嘻嘻的低声说道:“我我我,知、知道啊,谁叫你名名字这么惹风头啊,我我。。。。。可不想天天被人追杀,身身身。。。。。。份证都不知道换了几百个了。”说到这里,可巴疑神疑鬼的探了下周围,一手轻遮着嘴巴,声音压得更低:“如果我现在随便说一声少将,恐怕,餐、餐厅里马上又得跳出一个奇葩的疯子。”
男孩只作无奈,罢道:“好了好好了,谁叫你叫我的中文的,我叫numen,ok?“少将头痛的挥了挥手继续说道:”哎,算了、算了,可巴,你说我们这次回中国会找到哥哥么?”
少将,英文名numen,平日里从未向谁提起过他的真名,只因少将这个名字字里行间都充满了重重杀机,他再厉害,也总不喜欢天天生活在一片血腥的杀戮之中,所以一直以英文名字示人,毕竟,七年的逃亡生涯,他是过够了。
可巴深深的长吁了口气,立刻使劲的摆正了歪歪斜斜的身子,表情肃穆严峻,仿佛这个人的名字在可巴的心中已占据着无可动摇的强势地位,有种不可威慑的力量,可巴一口气道:“嗯嗯,我相信大哥一定还活着的。”
“废话,你丫的怎么说话的,大哥当然还活着了,而且一定活动很好。”少将不满可巴的回答,拾取一根小吸管就向可巴的头敲了下去,疼得可巴直叫屈,立马解释道:“少爷,少爷,你你误会我了,我是说,大大大哥一定生活在天城,我我们会很快找到他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为少主报仇了。”可巴把话说完后眉目还挣扎得半睁半闭的,那个痛苦样子却又有几分滑稽。
少将看了看可巴木楞楞的样子也就没去责怪他了,而是暗自沉重的叹息道:“哎,大哥,这些年你都还好吧?”
【第十章】 欲顶之罪
陈昕霓口不停词的一个人碎碎念了半天后,终于开始安静了下来,眼睛不停的向窗外瞅了瞅,这个时候,邵振的电话突然之间响了起来,邵振随意的接起电话问道:“大伟,怎么了?”
大伟:”老大,不好了,有人要帮川冬国顶罪。”
邵振满不在乎的问道:“谁?这么大胆。”
大伟:“川冬国一个叫陈彪的保安,那保安在录口供的时候一口咬定人就是他杀的,从霍华强车里的监控录像来看的确是陈彪和霍华强一起进去屋里的,但停车场没有川冬国的监控录像。录像显示司机是陈彪杀的,现在陈彪突然咬定霍华强是他杀的,川冬国的律师也到了,正在要求我们放人,看来要麻烦老大您回警局一趟了。”
邵振放下手中的电话酝酿片刻后,一脸歉意的对昕霓说道:“丫头,我有急事恐怕得先回警局一趟,我叫个人送你回去吧。”
陈昕霓嘟着粉嫩的小嘴巴,眼神失望的看着邵振,答道:“哦,没事,大叔你去吧,我自己可以打的的,不用这么麻烦了。”
“不行,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阿木的公司,让他送你回去,自己人我放心。”
“对哦,我竟然把陈木给忘了,你看,都怪你、都怪你,好久不见他了,怪想念他的。”昕霓一口气说完后,邵振心里直叫冤枉,心想着这关他什么事啊,天知道陈昕霓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看到陈昕霓一下子又变得古灵精怪起来,心里倒也没去计较那么多了,就算邵振真的计较也没用,跟女人讲道理就等于对牛弹琴,自讨没趣。
下午两点,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审讯室。
陈彪一脸淡定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态度十分强硬,邵振在他对面缓缓的坐了下来,客气的问道:“陈彪,你明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这样走,值么?”
陈彪没有正面回答,傲着脸,平心静气的说道:“邵警官,你别煞费苦心了,人就是我杀的,那天我和川爷走进屋子的时候,见客厅没人,看川爷累了我就让他在客厅先休息,我便上楼找了找,没想到竟发现那对狗男女如此胆大包天,做出这番苟且之事,我一时难以忍住心中的怒火,所以就开枪替川爷杀了他们,免得脏了川爷的手,没想到我却害了川爷,你们要抓就抓我吧,贱命一条,无所谓了,不要为难川爷就好。”
邵振认认真真的听完了陈彪的讲诉,不由拍起了掌声,说道:“哈哈,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这么为自己的老板着想,你家人知道吗?据我了解,你有个儿子在上大学,还有个贤惠的妻子在一家私企当工人,你真的就这么忍心丢下他们不管?有些罪不是你说承担就能承担得起的。”
说道这里,似乎触碰到了陈彪的痛处,陈彪眼睛直直的盯着邵振,眉宇稍稍的抽动了下,哪怕只是这么一瞬间微秒的变化,但还是被邵振察觉到了。
邵振见有几分起色,便见缝插针的继续说道:“你一定会有疑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实话告诉你吧,在我的大脑里,你们每一个人的详细资料都有备份,所以你们的家底对我来说已是倒背如流。从刚才你的言语中可以看得出,你是个很有情义的男人,所以以你的个性你会这么轻易的抛弃你的妻子和正在上大学的儿子么?”
陈彪仰了仰头,没有回答邵振,邵振已经捕捉到了陈彪的情绪开始在微微的变化,陈彪虽然受过专业训练,但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况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了这么多年的川家保安队长,想不变化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