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一想,是的,介绍出去的两台泵车,算他的业绩,有一定的奖励。虽然目前要挖出一块肉出来有些心痛,但转念一想,如果丢掉这档生意,岂不是更心痛。因小失大的事绝对不能做。
想到此他对白总说:“也只能如此了,否则他是不会成全这档生意的,明天我给他电话,约明晚再谈一次,敲定下来。”
“是的,事情要趁热打铁抓火候,冷下来了怕夜长梦多。”白总看他想通了,很高兴。他举起手向服务员打个招呼。
服务员上来。
“来两听嘉士伯和一份开心果。”
白总和小唐边喝边聊第二天的细节工作和要实行的具体部署。
早晨,天空褪去夜色,晨曦刚露出脸,陆董就起床了。他有个习惯,起床后要在房屋四周浇浇花,再在外面转上一圈,七点钟左右去他的染织厂上班。
他开着黑色本田从乡间小路转到公路上时,手机响了。什么人这么早就来电话?
“喂,是谁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抢单(13)
“是我,小唐,这么早打扰你了。”话筒里传来小唐的男中音。
“噢,已经起来了,正要去上班呢,有什么事请讲。”陆董放慢车速,边开边听,很快就听出了个眉目,忍不住发出一声大笑,因为对方来电话是准备按他的意思谈。这是昨夜他施的欲擒故纵的手法,想迫使对方就范,他预料到小唐今天肯定会来电话,不过没有想到这么早就来了。
“好!我今晚本来有一个饭局,那现在就把这个饭局推掉,我们还在雅兰酒店见面。好!就八点吧。”陆董心中无比舒畅,商场上虚虚实实、欲擒故纵的方法很多,关键时刻拿出来,可以让对方就范。昨夜轻轻巧巧施了一计,小唐就不得不放出点血。
入夜的雅兰灯火通明,宾朋满座。在一个幽静角落的卡座内,小唐蜷缩在里面。他早就来了,今天他是一个人来的,因为他要和陆董直截了当谈交易,老白就知趣地回避了。
他已喝了一杯龙井茶,手上捧着一个空杯子,他百般无聊地望着旁边金鱼缸中的金鱼,看它们觅食、嬉戏。他有些心痛,但为了这档生意,也别无他法。
陆董终于出现在咖啡厅,他踏着地毯轻轻走向小唐这张桌子,服务员跟在他后面。
“请坐!”小唐伸手请陆董坐下后,自己才坐下来。
陆董把西装外套脱下,服务员伸手接过来套在座椅上后,又拿出一只套子将西装罩起来,这叫安全防范,怕小偷作案,每个宾馆都有这一套服务。
“想通了?你出什么价啊?”陆董似笑非笑地开口迸出这么一句。
“昨夜你回去后,我和白总算了一个细账,发现还有一点油水可挤出来。我想有饭大家吃,有肉大家啃。能认识陆董是我的荣幸,我们能合作更是我三生修来的福缘。今天早上电话打扰你是想跟你谈一谈,交换一下彼此的意见。所谓商谈商谈,不就是一边商量一边叙谈么!”
小唐边说边将茶杯端起来送到陆董手上。陆董脸上露出了笑容。
“客气了,言重了,合作么,就是要合作得心情愉快,对不对?”陆董边说边把湿毛巾展开擦了一下脸。
“我这里算了一笔账,你看后我再说。”小唐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纸递给陆董。
“我在这里看不清楚,你大略和我说说吧。”陆董不愿接这个账,因为他知道这个账是天书。怎么算都对小唐有利,这是小唐有意在叫苦。
小唐见陆董不愿接,知道他已识破了自己的把戏,无奈之下只能叹了口气,说:“你不想看,我就讲吧。”
他从两台泵车价格谈起,将提成一笔一笔细细说给陆董听,陆董边听边装得若无其事,但实际上他内心的账算得更精明。
小唐的账算了半个钟头,听得陆董连连打哈欠,似乎不屑听他的陈述。
小唐在最后时刻提出在每台车的提成仍然是一万元不变的基础上,再在租赁方面给他提五万元,合计十五万元的好处费。
直到这时候,陆董才突然有了精神,脸色也由阴转晴,最后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的商谈涉及细节,涉及付款和交车、按揭办理方法和租赁费用付给等。
陆董答应先将细节报告给董事会后再给他电话,决定哪天签约,到时白总也一起去签合同。小唐听后十分高兴,就等着陆董通知去签合同了。
朱江与文哥、建行红枫科长、市政协李奇副主任等人在常熟虞城宾馆聚会。朱江刚端起酒杯准备向文哥敬酒时,口袋中的手机唱起歌来,是一曲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
抢单(14)
朱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是夏燕打来的。
“是夏燕?哦,我在常熟和文哥在一起吃饭。噢!你讲,我听着呢!”
他面对窗户,望着薄纱窗帘外面的夜色听电话,听着听着,他忍不住插了一句:“常熟宏远染厂?你等一等,我先问一下,”朱江把手机放下问老文,“宏远染厂在哪里?”
“在汪庄,老板叫陆林,怎么了?”和文哥同来的李奇对宏远染厂的事也十分了解。
“噢,知道了,明天中午我到你那里咱们再细谈。”朱江收线后告诉大家,“夏燕说宏远染厂出口南美的牛仔布料和服装被检测有不良物质,八个集装箱退回来了,价值约八十万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