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接通的下一秒,先是的对面一声“关总”,随后是传达那群狗仔在出口受截的消息,就现实来说办事实在神速,但他懒得管这些没头没尾的东西,径直打断道。
“等下,你备好车,我现在要离开这里。”头肩夹住手机,一把将女子横抱在前。
“您要走?”那头顿了片刻,小心提醒道“那任小姐呢?”
任小姐?书中男主姓关、女主姓萧,这位怎么反倒姓任?他暗地冷笑一声,喉腔难忍地发涩,恶心感一股股地往上涌来。
“还睡着,到时她醒了你们再——”
“不许,”那句话似是触及她的机关,朝任君衍胸前就是一个头槌,“不许走!”
疼得差点吐血,于是反手把人扛到另一侧肩上。
“听她安排,想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许她来找我。”
挂断电话,任君衍稍稍倾身让她滑落在床,毫不动摇地剥离那一根根擒住袖口的指头,置一声声挽留于不顾,却还是因多瞧了几眼那恳求神色,他俯下身半蹲在床边。
我做错什么了吗——她没有说话,水雾迷蒙的眼睛这么质问着他。
对我,你的确没做错什么。
只是你身为魔女,让“我”从穷小子摇身一变身价上亿,再抹去自己原先的记忆,让“我”陪你演这出低俗的爱情剧,最后深陷其中搭上自己。
无论身为人类还是身为神魔,从始至终你对不起的只有自己,实在得不偿失。
那些话他当然不会说出口,梦里人物的情绪如何本与他无关,也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必要。
可奈何她长着他从不轻易使之难过的脸,伤其即伤己,就当是看在任知欢的面子上,费点口水也不碍事。
“比起我,你更该爱的是钱,它能带给你快乐,而我只有痛苦,就问你图什么呢?”
拭去自昏惑眼中划下的泪,他的掌心熨帖着脸颊。
“醒过来,及时止损或许还会有个好结果。”
不断输送的凉意中,她缓缓合眼,隔绝一切狗血满目的哀怨情愁。
就像某个病痛夜间,任知欢松开他紧牵的指尖,可怜地顶着高烧、疲惫睡去。
任君衍干看片刻,脱掉外套盖在她的下身,随后为其揭好被子,留了盏夜灯,这才关严门走出酒店。
彼时夜风瑟瑟,拂乱细碎发梢,斜对面恰时有人迎来,到省了他找的功夫。
“您要去哪?”
“回家。”
“……您是要回哪个?”
“回近的。”
任君衍整个身子往后一靠,随意翘起二郎腿,目色淡然地透过车窗,视线随陌生的霓虹光阑起伏。
那人看了眼后视镜,乖乖卸下助理的职责,当起一位哑巴司机。
其实去哪已经无所谓了,桥边、草坪或是凉亭,只要视野里没有她的身影,那一切都好说。
门开,咔哒一声,照亮整室宽敞华美,任君衍坐往沙发,伸向水杯的手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