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
顾沉在公司忙了一晚,原定的原料供货商、施工队,本来谈好要这几天签合同,结果纷纷打电话来拒绝与盛氏合作。
但是开工在即,他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完成老城区改建项目的施工,这个工程的完美程度直接影响他能否得到京市地产圈的认同。
他昨晚一直在联系新的供应商,甚至动用了姜海给的人脉,找了几家资质都不够好,用起来肯定差点意思。
顾沉揉着眉心拿过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还是热的,他有些诧异,明明记得睡着前茶水已经凉透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是有人为他添过热水了,添水人是谁显而易见。
顾沉倒掉茶水,穿上外套往外走,正碰到走进来的林墨初和李良骥。
李良骥问道:“顾总你加班一晚上?”
顾沉已经很累了,但他面上仍不愿意流露出疲惫脆弱,他一丝不苟得系上袖扣,说道:“良骥你来得正好,和我出去一趟。”
林墨初拎着早餐,小声道:“顾总你吃点早餐再走吧?”
“不用了。”
林墨初垂下眼,满脸失望,肿起的眼眶绯红醒目,就好像被谁惹哭了一样。
顾沉还是停了下来,拿过林墨初手里的早餐:“谢谢,我路上吃。”
林墨初露出笑容:“我用去吗?”
“你脸上还带着伤,外面冷别见风了,我抽屉里有跌打药你涂一涂,或者去医院看看,报销找我算工伤。”
林墨初被顾沉注视久了,就会不自觉地低下头:“顾总我没事儿,别担心我。”
顾沉拍拍他微微驼起的脊背:“昨天的事我也很抱歉,还有别驼背了,自信点。”
林墨初立刻直起脊背,眼里藏着浅浅笑意。
顾沉带着李良骥出门,李良骥跛脚走路慢,顾沉故意放慢速度等他。
李良骥好奇的问:“顾总昨天发生什么了,墨初怎么受伤了?和人打架了?怎么算工伤?”
顾沉淡淡道:“没什么,就是楚熠回来闹了,有点误会和墨初打起来了。”
“楚熠啊……”李良骥始终不知道顾沉和楚熠谈过恋爱,大直男的他一直以为顾沉与楚熠是亲戚关系,他说道,“我想起来你离开京市后楚熠来找过你,我告诉他公司破产了你走了,他看起来挺伤心的,然后又过了几天吧,他突然回来买走了公司最后剩那块牌匾。”
顾沉微微愣神:“那他还带走公司里的什么了?”
“除了牌匾,他还带走了你设计的新房图纸,别的应该就没有了。”
顾沉垂下眼,觉得心口发赌,以前不知道珍惜,分手了又开始珍惜在意,假惺惺的来这一套,何必呢?
二人坐进车里,李良骥见顾沉还在愣神,问道:“顾总,去哪?”
顾沉回过神,告诉自己不要再想楚熠了,还是先解决手头上的事最要紧:“去阎训公司的停车场。”
轿车开动,李良骥通过倒车镜瞄着后座上一脸严肃的顾沉,思索着顾总和阎训从没有业务往来,俩人更是水火不容,顾总去阎训公司只有一种可能,找茬。
“顾总,你是有什么主意了吗?”
“这次我们的供货商被截是阎训做的,”顾沉戳开豆浆喝一口,胃舒服了一些,“我要说服吴文和我们合作。”
“顾总,吴文已经为阎训供建筑材料好几年了,合约到期后他们还准备再续,说服他不容易吧?”随即李良骥注意到顾沉脸上洋溢的自信,忽然笑了,“看来顾总有把握,那我就很期待阎训知道自己合作伙伴被挖墙脚后的反应了,让他截我们,这种滋味他也该自己尝尝。”
车开到阎训公司附近,顾沉走下车,靠在车门上点燃根香烟,亮起的火星照亮他一双深沉的眼。
没过多大一会儿又有一辆车开进停车场,从车里下来一位戴着墨镜,右脸突起一条刀疤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下车立刻骂骂咧咧:“真他妈没劲,叫老子来签合同又不给涨价!”
“老大你消消气。”
一旁膀大腰圆的保镖助理立刻低头哈腰递上一颗烟,吴文接过烟刚叼在嘴上,便听到一个冷淡的声音:“吴总,好久不见。”
吴文摘下墨镜,啧了一声:“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都没人敢合作的顾总吗?”
顾沉向来开门见山:“吴总愿意和我们合作吗?我可以出比阎训更高的价格。”
吴文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大口,笑了:“我和阎训合作那么久你竟然来挖他墙角,你把我想的太肤浅了,我这人讲一个重情重义,不光为钱,所以免谈,让开。”